女子最高点,以为他对家人起码是仁善的。”
天后为她条分缕析:“他不是真心的敬爱他父亲,不然不会把朕纳进宫。他是在献媚。谄媚之人都极其重视阶级。所以媚上必欺下!而且他自己身体差,更见不得别人好。”
说罢她举出实例:“看看他那些亲人的待遇就知道。李恪、高阳公主那些不必说。就连从来没惹过他的,他那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城阳公主,他都给流放到房州。搞得人家没有大病,还死在他前面。”
“怪不得。”裴禹感到豁然开朗,“微臣之前还在奇怪,那样的天皇,怎么会实行欺软怕硬的对外政策,对吐蕃卑躬屈膝,对高丽重拳出击呢?”她喟然长叹,“现在才知道,天皇的品性就是那样,跟他相处确实非常艰难。您也是一路磨难重重过来的。”
天后难得遇到知心人,非常快慰。开口询问:“想不想把家产要回来?”
“当然想。”裴禹眼睛一亮,即刻点头,“臣妾就是太讨厌被这样掠夺,才对天皇频频征战持反对态度的。”
“很好!有仇就要报。”天后感到极其地称心快意,不敢相信自己一下子找到知己。她笑着点明,“以德报怨是奴隶行为,以怨报德是奴隶主行为,以怨报怨、以德报德才是自然人行为。朕需要的就是自然人。”
“谢殿下褒奖!”裴禹恭敬行礼。
天后是行动派,当即便让她带着一小支羽林军,回到宅院,将强盗全部扔出去。不过这地方裴禹如今也不会住,她便将房产租借出去,每月抽空过来收取租金。
她心中感慨万端。半年前,哪儿能想到,人生中会有这么多料想不到的因缘际遇。一会儿从四平八稳跌入谷底,一会儿又因祸得福、升入云端。无巧不成书。说起来,要不是被坑成那样,她还不会有如今的事业起飞呢。
还在掖庭宫的小婉儿左等右等,不见团儿回来,她母亲也没有回来。心中疑问重重。
下值后,在回卧房的路上,她快跑两步,找到司制女官询问:“司制大人,我那小徒弟韦团儿不见啦!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哦,忘了告诉你。”司制回答,“她和她娘亲被天后看上,带走做官,不会回来了。你不用再教新人了。”
小婉儿礼貌点点头,心中满是艳羡。但是此等好运气竟然和她擦肩而过,而她到现在才知道。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她有些失魂落魄。
郑离见状走到她身边,牵她回到卧房。
她沮丧片刻,心中安慰自己,已经十二岁,明年就能考女官。距今只剩不到三个月时间。考完虽然不能像团儿那样一步登天,但是慢慢升是可以的。升个五六次就有资格面见天后,能赶上现在的团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