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待在酷拉皮卡身边的时候,我一直感到很安心。
他喜欢和朋友分享一些新发现的花花草草,山野里的小动物们也大多很喜欢他。
可以说,当时的他给我一种世界精灵的感觉。自由自在穿梭的快乐精灵。
后来在猎人测验重逢,我和他阴差阳错分到同一间房。
海浪,海鸟,汽船的远远鸣笛声。
这个人,我很熟悉。
我想必是在哪里遇见过他的。
但我到底还是忍住了那句“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和我记忆里的那个人很像,相似到我几乎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个人的轮廓。
只是那个人没有他那样忧郁。
......
拍打礁石的海浪,退潮之后沙滩留下的白色贝壳。
“这东西有什么价值么?”伊路米曾经对我从海滩带回来的贝壳不知可否。
他真的在非常认真地衡量某些东西的价值,以时间和戒尼为尺度。
“不过你喜欢的话,放在家里也可以。”他再三确定那些贝壳没什么特殊价值之后终于松口。
是占有欲很强的男性。无论是奇犽的生活还是我的,他都想要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我习惯过,也以为自己会一直习惯下去。
......
在教堂的时候,我听过修女讲述亚当夏娃的故事。当时的亚当和夏娃,在我眼里仅仅是两个不同性别的书面符号。
夏娃(eve)吃了书上的禁果,她说:
Adam shall share with me in bliss or woe.
夏娃带着她的丈夫亚当一同离开了伊甸园,开始了远离上帝的逃亡。
现在我自己变成了伊甸园中的夏娃。
那蛇已经同我说过话,禁忌之树上的圣果已经被吞下,我是夏娃,却不想只做亚当的另一半肋骨。
于是我离开了伊甸园。
......
没有刻意去寻找酷拉皮卡,但今天晚上还是遇见了。
他的状态比我想象得更糟糕。
在友客鑫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他心事重重,那副黑色隐形眼镜像浓雾一般,掩盖吞噬了他最初澄澈的茶色眼瞳。
旋律曾经和我聊过酷拉皮卡的情况:
“你有没有想过劝他放弃这些,我能感到,他现在并不快乐。”
旋律关注着身边人的情绪,一直是值得信任的、非常体贴的姐姐。事关酷拉皮卡,我也愿意和她多讲一些。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痛苦必须通过反抗的方式来解决。”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去干涉什么,我只想支持他。”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酷拉皮卡的双手不必染血。
让我去做他的刀。
“酷拉皮卡,你没有杀他——”我看着他紧闭双眼,面无血色地站在我面前。
他的审判锁链牵制着窝金。
收紧,收紧,四周寂静无声,甚至能听见锁链包裹住心脏慢慢收缩的声音。
“我杀了窝金——”
酷拉皮卡转过身看着我,眼神有些涣散,就好像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
“是我杀了他——”他的步伐明显躲避,显然是不想让我看见他和窝金刚刚交涉的那一幕。
但正巧我目睹了一切。
包括他劝说窝金讲出旅团的弱点,包括窝金挑衅地对他说出“火红眼”。
他终于使用小指审判锁链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无形的锁链攫住了。
他哪里是锁住了幻影旅团,他分明锁住了自己。
一个天性善良,向往自由的酷拉皮卡。
我的世界精灵。
所以我会做他的刀。
具现化的一把刀。
对窝金的致死一招到底是谁下的手,我和酷拉皮卡都不清楚。
是我的刀让蜘蛛流血而死,我希望他能记住这一点。
......
......
许是今晚的月亮太冷太亮,酷拉皮卡固执地扭过头并不看我,但是浑身又在打着冷颤。
蜘蛛的血,刚刚溅到了我的手上,和衣服上。
而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资格再抱住他。
所以我只是尽可能用自己最真诚的声音对他讲:
酷拉皮卡,你没有杀他。
是我杀了窝金。
一遍又一遍,直到我自己几乎快要确信事实就是如此。
......
他的反应还是很大。
大概是没有杀过人的应激反应。
被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