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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甜知道蒋悦动了手脚,但没出声,想看她还有什么后招。
蒋悦笑了笑,有种耍了别人的快感,“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大家都别好过。但你的日子比我快活,背靠尹家,工作也稳,要想保持你现有的生活,得跟我做个交易。”
尔甜在等热水,胃因为吐了一天有轻微的疼痛,此时也没抬头,半懒着开口:“说。”
“你给我钱,我把周访的亲笔签字给你,怎么样?”
“多少?”
“一千万。”
“哇,张口就来,去抢好不好?”
这种回答倒是让蒋悦一愣,“一千万对尹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你们连这些都不舍得,还想把周访拉下台?”
尔甜想睡,眼皮耷拉了一会儿,睁开,回她:“不拉了,分手了。”
然后接完水走。
蒋悦没想到这一炮打闷了,可尔甜看起来的确不太在意,难道真分手了?
她抱着这个念头打量了她一上午,等看见祝长夏从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才放松了些。
她知道祝长夏之前被邹一彤收买过,只要给她钱,她连灵魂都能出卖。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拦住她,祝长夏警惕地问:“干嘛?”
“怎么,现在用这种眼神看我?尔甜知道你以前跟邹一彤联手卖她的事儿吗?还是她这么大方既往不咎?”
接连几个问题,已经让谈话氛围变得激烈起来,祝长夏下意识去找尔甜的身影,没看见她,问:“你想怎么样?”
蒋悦用眼神示意她看自己的办公室,“那是我的,我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挤掉了邹一彤,当上了设计师,而你呢?大家都说你的图有灵气,可是在尔甜的打压下,你只能永远做个小助理。明明有转正的机会啊,她为什么不推你上去?”
助理跟设计师的工资差得远,祝长夏又缺钱,她这么努力就是想往上爬。
可是尔甜手里转正的名额,根本没给她。
蒋悦看出祝长夏动容了,继续激:“说到底,我们这么卖命还不是为了多赚点钱,尔甜的水准也不是很高,凭什么就要压你一头。明天就是第五轮比赛,要是她的图出了错,你的位置不也是水到渠成吗?”
“她的图都在电脑里,加了锁的。”
“今天网络延迟,我一张图片半天还没有加载出来,你去看看呗,你机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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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办公室。
尔甜全是靠着意志力上来的,她现在人很晕,质控这里有全公司最舒服的床。
质控接完电话后,走到她身旁,“那酒叫竹拉,目前查不出任何头绪,所以你下次再敢这样,我直接把你掐死。”
尔甜勾住他的手指,“别掐我啊质控哥,有钱一起赚,有难还不是一起扛?”
她又透着那股劲儿,在正经谈话间拉着丝,质控自制力被她逼得无限加强,手指在她脸颊蹭了蹭,“有事情瞒我?”
“嗯~”
用的是第三声的腔调,拖着尾音,是否认,也是迷惑人的手段,可她知道质控心里门儿清,新闻报道了城东厂房的装修情况,里面有她和文于砚的身影。
“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还敢跟着他去那么偏的地方。”
“我还不知道你不是好人呢,不也来躺你的床?”
“既然都找了盟友了,就该诚实地合作下去,他有的消息你知道我也有。”
质控他爸以前喜欢收藏奇闻异事,质控早年就是受到了他的影响才收了富元山庄的,所以周访差点葬身火海的事对质家来说根本不新鲜,而稍微动点脑子一想,就知道这事儿跟利益有关。
“你有也不告诉我啊。”
她这个姿势累了,翻了个身,质控在她身旁躺下,“无关紧要的消息。”
尔甜手伸进他衣服里,“跟谁无关,又紧谁的要啊?”
质控敛了眸,尔甜准确地捕捉到他这一反应,半趴着,“哟,看来有人也不老实。”
质控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点一点地摸,“不跟你说,是因为这事对你家影响不好。”
尔甜虽说精神状态不佳,但脑子还能转得动,“当年土地置换是个大工程,要打通青头山区和旌朝城南的运输之路,要封住那些眼杂的嘴,要想个可以服众的理由掩人耳目,我爸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质控没说话,眼神里藏着些许锐利,两人的手都塞在他的衣服里,他的扣子被挣开了两颗,尔甜挣脱他的桎梏,爬上他的锁骨。
“不踏实啊,同床共枕的人,对我藏得这么深。”
“埋进土里的事,再提,就容易伤着根,如今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能荫蔽不少人,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没有说的必要,稳固的棋盘撤掉任何一角都会倾倒。你想单拎尔家出来洗干净,只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