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其中的离愁别绪,好听!筠贤,再赏二十文!”
“谢公子!”老伯喜道。
明璟拿着笛子在手上把玩一会儿,又拿起来胡乱吹几下,刺耳难听,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但即便如此也还是难挡她的兴致。她道:“我看老伯吹得十分容易,原来这么难……”
老伯道:“公子要是不嫌弃,不如让老夫教公子几个音?”
“甚好!”
茶楼里,弘暾听着街上传来的笛音,时不时抿上几口铁观音,还算怡然自得。但他其实心想此时若能来上一壶新出的菊花酿,那才叫真正惬意!这个张若霭叫他来喝茶,谁曾想就真的只是喝茶,实在无趣!
曲毕,张若霭道:“我发现的!不错吧?”
同行的一位公子道:“闹市之中竟然还有此等音律,不错不错!”
“就是门口那卖笛的老伯吧?”弘暾道。
“正是。”张若霭道,“他有一首曲子能将思乡之情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知今日能不能有幸听到……”
有人道:“你若想听,何不直接叫他上来吹?”
张若霭摇头道:“太容易得到反而觉得一般……”此时,笛声响起,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首。“你们听!正是这首!”
等曲毕,弘暾道:“尚可。”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张若霭道:“今日吹得比平常都要好呢……”
然后他们就说了些别的,暗暗等待老伯吹别的曲子。然而不仅没能等来老伯的笛音,还等来了折磨人的单音,就像孩童初学笛一样难听刺耳。
张若霭道:“兴许老伯来生意了……”
后来像这样单个单个的笛音吹了很久,像是在教学一般,听得这些公子哥脸色不耐。
张若霭打圆场道:“看来老伯真是来生意了……”
一公子哥道:“我盼那买笛之人赶紧走才好,怎么这么不识趣,那老板那么一教他就能会?痴人说梦呢?回去请夫子教导才是正经!”
不多时,楼下隐约传来笑声,那笑声弘暾听着觉得耳熟。他好奇站到窗边,竟看到几个穿着他熟悉的、统一样式紫色衣裳的仆从,不禁挑了挑眉。那分明是王府家仆的服饰……他看到佯装成书童的筠贤在付钱,女扮男装的明璟在和一个卖笛子的老人说话。
老伯逐个音教明璟怎么发,明璟逐个学。面摊老板不堪其扰,道:“公子,您可不能因此偏心这厮!”
明璟道:“老伯的笛音有耳共闻,老板你的面他们也都有吃,你们觉得好吃吗?”她问仆从。
有人回道:“一般。”
面摊老板不满道:“兴许贵府府上伙食极好,吃不惯我这孤汤寡水……”
明璟大笑,道:“很有道理!很有道理!那也许在这边出入的都来自大富大贵之家,兴许吃惯了山珍海味就不想吃你这素面咯!”她又对仆从道:“就算吃不惯也得吃完啊,不准浪费粮食!”她将刚才老伯教给她的单音一一吹一遍,问:“我吹得可对?”
老伯点点头,赞道:“公子学得真快!”
明璟将刚才掌握的音调融会贯通之后,断断续续吹出几句《青花瓷》。老伯惊道:“看来公子极有天赋!”
明璟摆手道:“只不过心中还记得几句乐谱罢了。我曾见过有人将琵琶弹出古琴、京韵大鼓等十多种乐器的声音,不知将这笛子练到登峰造极之后能否同样模仿出其他乐器的声音?”
老伯摇头,正欲回答,斜对面茶楼三楼有人站在窗边大喊:“喂,对面的兄台,你学笛能否回家学,你这样实在扰民!”
明璟下意识回道:“对不住!立马就走!”她忽感声音不对,忙抬头,发现弘暾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她笑喊道:“兄长!原来是你啊,这么巧!我就先回去了啊,告辞!”她一手拿着笛子,朝他拱了拱手,那做派自有一番江湖意味,非常可爱。
张若霭走到弘暾身边,问:“他是?”
弘暾叹气,道:“舍妹……”
张若霭惊讶道:“我早有耳闻,说怡亲王府的明月珠古灵精怪,今日难得一见,果如传闻中的一样十分可爱!”
“见笑,见笑……”弘暾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提前溜走的好办法。他道:“我得下去找她了,她一个人在外闲逛我实在不放心。舍妹打扰诸位雅兴,实在对不住!告辞!”说罢快步离开,十万火急的样子。
有人道:“都说怡亲王府上下都十分宠溺这个明月珠,看来传闻不假!”
弘暾走后,张若霭等人把那卖笛老伯请上来,询问他明璟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老伯道:“您说那位小公子啊!本来他路见不平,来调解我与那位面摊老板的矛盾,后来买了我的笛子。他不会吹,我就说教他几个音调,他不用一炷香时间就学会了,还吹得有模有样的!若是勤加练习,我觉得最多三日他便能掌握要领!”
“此话当真?”说这话的人后来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