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明璟找来龙津,两人在书房商议。明璟问道:“你可还记得以前在山寨被你救下的那个敬苍虎?”
“您是说那个在杭州经营船只的、青龙帮的老大?”
明璟点点头,“你先去信一封,就说我们不日南下,届时去探望他,再借他一条花船玩玩。”
龙津静默地看着她,似乎在沉思。明璟担心他想不明白,于是凑近他低声道:“我们先一路游山玩水过去,去到他那里,你私下与他说我们现在被仇家劫持,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就算他不想帮,我也已经想好逃脱的方法,无论如何,先到杭州再说,我们已经在这里滞留太久了……”
明璟凑得那样近,说话呼出的气息喷在他耳边,让他有些不适。他几不可查地稍稍往后退了一点,道:“好,我这就去写信。”说罢离开。
又过了几日,他们从泰安县启程,果真一路游山玩水。为迷惑那十二个暗影,明璟兴致勃勃、女扮男装亲自带着他们出入风月场所。妓院的老鸨看到这十几个人的排场,加之明璟出手大方,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富商巨贾之子,对“他”的态度异常热切,不仅腾出一间最大的包间,好酒好菜送上,还叫来十几个美艳的姑娘作陪。
“姑娘们,好好伺候爷的弟兄,爷重重有赏!”明璟流里流气地高喊道。
“得嘞!”姑娘们纷纷应是。
那十二个暗影站得笔直,任凭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也不为所动。女扮男装的筠贤被姑娘们撩拨得害羞,不经意间被喂了几口酒,脸一下子就起了红晕。反观明璟,如鱼得水,和姑娘们打得火热,左搂一个,右抱一个,两手还各牵一个,暗地里东摸一下、西摸一下,惹得姑娘们嗔怪连连。“哎呀!少爷,您讨厌死了!”说罢,粉拳撒娇似的捶在明璟胸口,害得明璟差点破功。“小妞够给劲儿,啊!”明璟“恶狠狠”地捏了捏她们屁股以示“惩戒”。
本身明璟就长得玉面粉琢,经过精心打扮更显风流英俊,这下那几个姑娘倒是首先招架不住,娇羞地躲到一边去了。其她姑娘见还是明璟比较识趣,于是纷纷拿着酒杯围过去,抱怨道:“哎呀,大爷,您的兄弟都是铁树,奴儿再有风情铁树也难开花呀,奴儿还是伺候您吧!”说着就把酒喂到她嘴边,更有甚者伸手往下想攻陷她的“下三路”。明璟被惊出一身冷汗,龙津见状忙拨开明璟身边的姑娘,“劝”道:“少爷,您喝多了。”
明璟顺势道:“哼,无趣!”她“不听”,又跟姑娘们玩起了捉迷藏,直到将每个姑娘都亲一遍,玩到她精疲力尽,而筠贤醉得晕晕乎乎才肯罢休打道回府。
深夜,龙津安顿好明璟和筠贤,从他们租借来的酒楼的后院跳墙而出,与从他处赶来的永安镖局的属下汇合。早在泰安县时,明璟就计划好一切,写信给敬苍虎的同时,召集在他处的永安镖局的心腹。虽然永安镖局后来又壮大不少,但只有当初在山寨上招安的土匪们才当得上是被龙津一拳一脚打服的心腹,他们多数杀过人,刀尖舔血,干起脏事来得心应手。他们平日跟在明璟他们身后,彼此佯装不认识。明璟带着龙津和暗影上花楼在包间喝酒时,他们也在花楼一楼大堂喝酒,一边套陪酒姑娘的话,一边暗中观察其他桌同在作乐的富商巨贾、达官贵人;一旦确定好目标就撤退,分一小拨人跟紧目标,一小拨人到酒楼通知龙津;等双方汇合,就去干一票“惊天大案”,趁夜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目标的家里洗劫一空,留下几个狰狞的大字再全身而退。
翌日,等明璟睡醒,龙津再带着登记好的、洗劫来的财物的账本来跟明璟汇报。
“小姐,这是昨天的账目。”
明璟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招呼他坐下来一同用膳。此时筠贤还在布膳,明璟趁机随手翻了翻账本,道:“昨晚,他们还是跟着你们办事吗?”她指的是暗影。
龙津点点头,“两个人,远远跟着,没有插手。”
“那他们知道洗劫来的财物放在何处吗?”
龙津又点点头,“有四个人蹲在吴起冗那边,日夜监视,怕是会上报给皇上……”
“甚好,十二个人就去掉四个人……”
龙津摇头,道:“小姐,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没用的,不用多久他们便能联系到其他人过来支援,届时他们又会回来监视我们……”
明璟道:“我知道,所以那些赃物要先留着,等到了杭州,再命人分十八路送出去,我看他们能跟得了哪一路。我要在全国各地都建一个据点,到时可直接过去落脚,不必再住酒楼。经过阳春院一事,我不知他还掌控了哪些酒楼,不得不防。”
“是。”
“先用膳吧,今儿我们不出门了,你就待在酒楼里歇息吧。”
“是……”
洗劫一事闹得满城风云,消息在附近的县镇都传遍了。有一日,明璟他们赶路,晌午时分刚好进城,于是找了个酒楼吃饭。吴起冗和镖局的兄弟随后也走了进来,跟他们只是前后脚的事儿。吃着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