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亦如傻子嚷“笑面生,天下亡”那般大声吆喝:
“天人合一,神机天算。天人合一,神机天算。”
赵灿听到了,转过身,看到巷口对面有一算命小摊,摊变竖着一面白旗,上面写着“神算子。”
赵灿觉着新鲜,拉起小男孩的手,“我们过去看看。”
王大仙人见金主顾来了,眼放金光,热情问道:“姑娘,要不要算一算?”
赵灿还未答,小男孩却一脸没好气:
“算命的都是骗子、大骗子,信命的都是傻子,大傻子。他们喜欢拿玄头玄脑的东西吓唬人,喜欢看人下菜碟,如果一个人穿戴好,就会说人家是福命,上天赐的福气;反过来如果一个人什么都很一般,就会换一套说辞,只要再付一大笔钱,算命的就会说他能解命、能改命。”
王大仙人十分懊恼,“那是半路出家、见钱眼开的江湖骗子。我王大仙人从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能与天地通灵,看到这些圆盘了吗?”
阴阳方布上摆有四只圆盘,圆盘如日晷一般,只是略有不同,圆盘一圈标有“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数字,圆心有两个指针。
“这是什么意思?”
“四只圆盘分别代表金银运、功名运、姻缘运、人生运。一意味无,逐次增多,九意味长久。”
“就拿人们最爱算的金银运来说,如果两个指针都指向零,那就代表短期这个人与金银无缘,生活穷困潦倒,日子难捱。但如果两个指针都指向九,则说明这个人短期会天降横财,钱财滚滚。当然,这两种情况都非常罕有。”
赵灿感觉欣喜,“每种运我都要算一算。”
“不可,不可。小姑娘,只能选取一种运,我一会与天地通灵,天机泄漏多了,会折老身寿命。”王大仙人提议,“女儿家多算姻缘,要不要试一试。”
赵灿伸出手。
王大仙人笑笑摇头,“我不看手相,不问生辰八字。”
“那要怎么算?”
“作法与天地通灵。”
赵灿半懵半懂,但见王大仙人迟迟不作法通灵。
少顷,他道:“姑娘,可否把钱先付了。我与天地通灵,通灵结论是上天给出的,非鄙人自身意愿。如果不好,指针指的数字偏低,到那时再让您付钱……未免难为情。”
赵灿不问价钱,爽快地向钱罐子里放入一枚小金币。她未来是黎国的国母,夫君是黎国的国君,心想自己的指针必是两个九,越想越兴奋,随后又向钱罐子扔了一枚小金币。
王大仙人见金币进了钱罐子,眼珠子里金光流转。心想如此大方的姑娘必然出自大户人家,必然好命。
他开始背过身去作法,双手托举,越过头顶,仰面朝天,“问天问天,姻运何如?问地问地,缘运何则?”
然后是一阵无声的沉默,王大仙人忽然转过身,闭眼盘坐在地,拇指与食指捻搓,不一会,王大仙人睁开了眼。
期间,赵灿一直在瞅着姻缘盘,两个指针都未动过,指针仍然指向零。
王大仙人也很震惊,“姑娘,你近期没有姻缘。”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我的及笄礼,之后与人订婚,接着完婚,我没有姻缘运,不可能。”
王大仙人对此深感无奈,指针却是如此,刚想道:“风云莫测,世事难料。小姑娘,早日接受,早日解脱。”这时却听到一声高调,“王大仙人,你又来这里骗人了。”
来者是一个青衣束冠的男子,眉飞色舞,炫耀压倒怨气,“你这破圆盘,预言我’金银运’差,告诉你老子最近倒卖药草发了一笔小财。快别以仙人自居了,还神算子,你就是一个骗钱的骗子。”
赵灿看到王大仙人脸色气成了酱紫色。
亦在此刻,一个面相白净的小生下了轿子,向王大仙人这边过来,他面带喜庆,“我中贡士了,大仙人,您神机妙算。没有您,我可能去跳河了。”
这位小生进京参加春闱,盘缠都是凑出来的,身上携带着乡亲邻里的期望,但放榜之后,却很不幸,差一名,未中榜。心灰意丧之际,让王大仙人算一算他的功名运,圆盘指针在七八之间,代表“功名运”上佳。
一切已成定果,明年他不会再考了,进京一趟,食住开销不低,这已是他第三年进京考贡士了。但王大仙人非常笃定,他命中有功名。
十日之后,前一名涉嫌作弊,他得以补录。
这两个人,一个没有“金银运”的人发了小财,一个有“功名运”的人中了进士,看来王大仙人算的不一定准确,赵灿还在为她没有“姻缘运”耿耿于怀。
“小弟弟,你想算什么运?”赵灿问他。
小男孩怔了怔,小手指向了姻缘运。
赵灿扑哧一下笑了,“小弟弟,你还是一个孩童。男孩子哪有这么小算姻缘的,算了也是两个零。你可以算一算功名或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