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此次如此匆忙回来实则还有一事,衙门信使前日匆匆送信,说是六叔前些日子受了些伤,听闻徐神医孙女半夏在府上,想请她过去看看。”长恭说道。
“大司马?早就听闻常山王每每看到官家沉溺于游乐宴饮,都要拼力劝解、俯地哭泣,都说只要常山王一到,宫里就算是宫宴舞乐也好,吵扰玩乐也好,都要静下来的。如今连常山王也被陛下教训了吗……”恒伽说道。
长恭叹了口气:“我也有耳闻,陛下总是每每与宫中奏乐舞乐,如今想是常山王劝解官家,却不得……故而,哎我们还是先去府上拜访吧”
恒伽也点点头。
两人找到半夏,告知她各中原委,半夏也愿意前往。于是,几人一起来到常山王府上。
说起这常山王高演,在民间素有美名。是官家的六弟,和长恭父亲一样是娄太后一母同胞所生,更是受到官家的青睐。北齐建国后,即刻就被册封常山王,因其关注民生,礼贤下士,在百姓中素有六贤王之称。就是陛下也敬重一二,因此他的劝解陛下也总是能听到心上。
几人来到王府,官家带着往后堂去,不一会就见到了常山王,只见他卧于榻上,面色苍白,旁边有几个家人和奴仆伺候着。半夏过去查看,只见身上覆着绷带,已然是医官已经上好了药。叫半夏来,想来是因着徐家久负盛名,故而让徐家传人再给看看,顺带给开些安补恢复的药。
长恭看着六叔浑身是伤,心酸不已,问到其中原委。半夏一边看着,常山王一边叹了口气,说了起来:“我向来看到陛下沉迷酒色之物,就免不了规劝一番,陛下也总是能听进去一两句。谁知,前段日子我思来想去长此以往必不可行,就撰写条例,来日将要进谏,当时叔朗还劝解认为不可,因着近日陛下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的时候就加倍的行歌舞酒色之举,劝我暂且顺从主上,延后再说,日慎一日。只是我那时并没有听从,第二天去觐见的时候借机会竭力劝说,谁知陛下竟然大怒,竟……竟动手拿刀柄殴打起来……哎,如今陛下连我的谏言也听不进去了,可如何是好,说完竟默默垂下泪来。”边说着边要用手去擦。
“王爷莫要动!”忽然半夏喊出声。
常上王当下就愣住不敢再动,保持了扶手的姿势。众人也都是惊讶。
恒伽最先反应过来:“半夏,可是有什么异样。”
半夏脸色有些慌乱,但是当下就恢复如常说道:“并无大碍,刚才我也只是怕王爷伤口裂开不利于恢复。烦请常上王请屏退左右,我写药单抓药向来都不喜旁人观看。”
常山王也有些茫然,但是似乎也有些了然,立时屏退了旁边的人。
“恒伽懂些药理且留下,四殿下你按住王爷,王爷你微抬右臂。”半夏从容地说道。
恒伽几人已知必有隐情。
等其他人都退下。半夏这才轻轻放下王爷胳膊说道:“想来王爷也觉得奇怪,现下我先问王爷几个问题,王爷需依实回答”
常上王已看出不寻常:“姑娘且问就是”
半夏说道:“王爷的病都由几位大夫看过,伤口是何人包扎的,药方子又是何人开的。”
常山王这下也明白许是这姑娘发现了什么,认真回忆了一下答道:“陛下当时就命人将我送回府上,我府上就有医师,管家不放心又从城中几个医院寻了几个大夫来,这时候陛下又派了宫里的御医前来,就是太医署的刘太医。包扎的话,我一回来,家里的医师就拿御赐金疮药涂抹包扎,后来城中名医也前来,看过药也都说是难得的好药。至于药方,后来刘太医过来开了个,其他人一看皆是说绝好的方子,不知姑娘觉得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御赐金创,可是那先秦传下来的用药世家公孙家的龙骨金创?”恒伽问到。
“正是,想来便是那宫中也不多得。”半夏点头“我方才已经查看了伤口换了药,并且重新写了方子,如今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常上王正要说话。长恭就已经开了口:“半夏姑娘,我六叔是当今大司马,且素来有贤王之名,你若有话但说无妨。”常山王听完也是急忙点头,肯定是看了长恭一眼。转头对半夏说道:“可是这方子有什么?”
半夏听长恭说完,又看到恒伽也对她点头,这才缓缓说道:“王爷不必惊慌,是这样的,这方子消炎止血,延养调息,而且我看到方子里有稍许的寒石,加入此药可以说温神固体,可以说点睛之笔,并无问题。”
常山王愣了下:“难道是这金疮药有问题?莫不是被人加入了什么?”
半夏说道:“这金疮药实在古来圣品,不仅止血还能消除炎症,且里面有先秦公孙佳流传下来的龙骨一味药材,可以说是十分难得。”
常山王疑惑了,那哪里有问题。
半夏接着说:“这药和药方都没有问题,分开说哪一个都是绝好的佳品。只是这寒石若是和龙骨若放在一起治疗……却只怕……只怕会使人日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