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只见长青拿着一个药箱,里面似乎放了些器具。几人在六子的指引下来到了河边。只见这河水,竟不似往日里清澈,河边杂草丛生,既有芦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水中的鱼也不是之前多。几人定金一看竟发现却有一怪鱼,竟在倒着游。恒伽与长恭早知其中关窍,细细看了一眼更是确定,想来这怪鱼是人为的放置这片水域中。至于其中的原因,想来是想掩盖,有人往这河中投药之事。
恒伽对着常青说道,近日里,邺城风云变幻,想来元氏一族之事,天下皆知。这河中的疫病和那些浮尸必是脱不开干系。以长青兄的经验,如此疫病可会肆虐。
长青面色沉重,稍许开口:“每逢大灾,必有疫患。源自于大灾民众就会流离失所,缺少食物,疫病横生,重则会尸横遍野,而疫病会趁机肆虐。且会寄生于腐尸,以腐尸为食,因而传播极为广泛。如今这邺城,疫病趋势并未大肆扩展,看着似乎可控。想来许是这疫病毒性较小,待我收集些东西,回去研究一番,方知其中原委。”
恒佳点点头。说话间只见长青拨开河边的芦苇,从一片杂草中摘取了几种放入盒子里,稍后几人回到将军府。
长青和半夏几人多日避而不出,又收到了远在晋阳家里祖父的来信,几相比对钻研,终是研制出了一种应对鱼疫的方子,对一些病人用下也是药到病除。可以使人凝神静气,清神醒脑,有些有发烧症状的也可以一一缓解。交由长恭转给宫里,检验后便公布推广,以治疗邺城之患。
长恭一大早就直奔宫里,几人这几日的劳累也是疲惫不堪,却都精神振奋,想来这邺城的时疫当是解了!恒伽思忖着,剧说这殿下自打去年起身体也是多有不适,尤其前些日子听说还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若不是也和这鱼疫有关联。可是宫中的饮食用度向来小心谨慎,想来不应该用到这河里之鱼。那殿下又是如何呢,真的是常年饮酒所致身体有损耗呢……却未可知。
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几人都在等着长恭归来,可却久久等不到。正疑惑着,突然外面有人来报,宫里宣召徐长青徐半夏进宫。
几人均是惊讶不已,宫里的人也未多说,几人便收拾东西尽快进了宫。
宫殿一层黑压压的房檐,庄严肃穆,引路的公公带着几人前往,边走边说到,陛下这几日饮食突然规律,状态也是极好,本也是没有饮酒,可谁知昨晚不知道怎的突然要那杜康酒,我等也不敢劝,陛下当时饮完酒也未有什么不对。可谁知今早起来如何都唤不醒,整个太医署都来了,却无良方,听闻今日徐大夫在邺城,这才唤来看看。几人正匆忙走着,突然凭空出现的一阵钟声突然镇住了几人,接着是第二声,再看那个领路的公公突然就地跪下,大喊一声:陛下!陛下驾崩了!几人均是一惊,当即都立在原地,稍许也都跪下来。钟声还未停下,一连十声竟接连不断,一声比一声更加沉寂。整个皇城都被这钟声笼罩着,宣告着一代的君王从此陨落。
钟声过后,几人仍在引领下来到大殿。宫城的后园位于中轴线北部,沿着阊阖门,穿过太极殿,一路往里走,宫城后寝的中心就是官家的寝殿。几人来到门口,只见门口黑压压的跪着一群人,几人也只得跪下。门口走出一个一身紫袍的人,似是领事的太监,向一个少年俯身跪拜说是要去禀了太后,和众大臣商议国丧。按说此事应该皇帝的长子担起来,不过举国皆知皇帝的嫡子如今才十岁,想来也是难以担当。半夏微微抬头,只见一个一身华服的少年跪在中间,只见他脑袋深深的埋在地上,柔软的发挡在脸前,清秀白皙的面容似也看不出喜悲,华贵的服饰似乎并不适合于他,反倒是给人一种忧郁的气质。想来,这就是北齐以后的帝王了。半夏未暇多看,只见忽的来了许多宫人,并着寝殿的开始各自忙碌起来。稍许一个老成的宫女过来:“可是徐家神医,太后忽闻噩耗昏厥不已,先前六爷荐了几位,还请速速到仁寿宫给太后诊脉。”几人闻言不敢耽误,随着前往仁寿宫。
几人来到仁寿宫,整个寝殿里外三层,里面是个独立的院落,待里面的姑姑传几人,这才进入。只见满屋为金玉装饰,所摆所设花瓶物什也是庄严肃穆却也透着灵巧雅致。待进入内殿,只见娄太后侧躺在床上,似是已稍稍转醒,旁边并着几个太医。只见她鬓发乌黑,眉目爽利,眼睛细长的弧线透着一丝决断,如今因着年龄大了,似也有一丝慈祥,当时忽闻噩耗,眉眼间尽是疲态。那个姑姑似是娄太后身边得力的人,只见她上前轻轻说了几句,娄太后轻轻挥手,转头看到半夏时,微微一怔,转而又轻轻点头,半夏过去略已诊脉,又看了看方子。也只道是因事伤神,并无大碍,只需按方子调养不日即大好。娄太后点点头,让旁边的宫女赐了些东西,就让几人退下了。
几人跟着一个小太监往回走,刚走出宫门,只见几个小太监,拿着一个翠玉的盘子,里面竟然是鲜红欲滴的荔枝。这时节哪里有这东西。恒伽轻轻说道:“这可是龙门的挂绿?”旁边的小太监略带惊讶,边走边说:“这位爷竟是有些见识的。这六王爷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