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无言。
他斟酌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哥哥笃定道:“不会。”
哥哥翻开卷宗,风轻云淡:“他不会是影响我们的人。”
他与寒鸦柒并不相识,就算有关联,也只会是敌对的关系。上官浅明白,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而宫尚角也明白,上官浅不需要他来插手她的情绪。
宫尚角能为她做的就是陪她一同留在角宫,即使两人并不在一间房里。
上官浅像是一柄软剑,柔软却坚韧,丝毫不会退让。
“阿禧还在等你,带她去玩吧。”
......
夜幕彻底遮下来,角宫的烛火通明。
阿禧带回来很多盏漂亮的灯,头一个送给了爹爹娘亲,剩下的她很想挂在房间里。
不过她更喜欢阿爹送给她的灯,虽然有些旧了,却难掩精致。
阿爹说那是朗叔父送给她的,因为与那位叔父素未谋面,所以她更珍惜。
“灯给了我,爹爹怎么办?”宫禧角迟疑了片刻,又问。
宫尚角低头看着女儿,弯下腰轻轻掐着她的小脸,“没关系,这一盏送给阿禧。远徵叔父也给了爹爹一盏灯,足够亮了。”
宫尚角看了眼宫远徵,他的目光里有些震惊,同哥哥的目光对上,似乎回了神,他冲哥哥扬起笑容,随后低头对宫禧角说:“我去帮你把灯挂在房间里。”
他终于明白,哥哥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朗弟弟的替代品,他是独一无二的远徵。朗弟弟的灯被珍藏着,而他送给哥哥的那一盏也同样被仔细收着,不曾丢失。
上官浅的院子里,她提着那盏灯,今日是寒鸦柒的祭日,她没有忘。
除了她,还有谁记得寒鸦柒呢?他一个刺客,也没什么朋友。
“我要向前看了,你也记得往前走。”
上官浅此生唯他亦师亦友。她将花灯挂在低矮的树枝上,摸了摸花灯穗。
她希望灯里的烛火冷了灭了,就是它陪着寒鸦柒走到路的尽头了。
半夜时分。
上官浅敲响宫尚角的书房。她带来了宵夜,放下食盒,走到桌边,还像从前一样坐在一旁静静帮宫尚角研墨。
砚台上的黑墨一点点被笔尖带到纸上,上官浅忽然低声开口:“我以为公子会想问些什么。”
宫尚角停顿了笔,“私心里以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不必再问。”
那双清冽的眼睛仔细望着她。
上官浅手撑着下巴,微笑:“那公子,何日与我成亲?”
“明日。”宫尚角也笑。
角宫的浅夫人没有要成亲的典礼。她不喜这些。
上官浅繁复华美的大红喜服,红唇乌发,很美。
宫尚角亦是一身喜服,他束起了发,眉目俊朗。
掀起上官浅的红盖头,两厢对视间,他轻吻在上官浅的唇上,烛火也被他灭了下去。
(下面的能不能写啊,能过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