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回去时……”说着,又泣不成声。
慕星湖沉声道:“我知晓了。”
我低声下气地道:“星湖,再一次,再一次机会好么,我一定会看好他……”
慕星湖宽言道:“莫离,我不要他的命。”
我心中酸楚难当,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了一句:“对不起……”
慕星湖送我至疏园门口,道:“莫离,你回疏园等我,我会一会黎砚。”
我站着没动,见他进了狭园后,又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何晏守在门外,拦下了我,只冲我摇头,却未驱逐我。
我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慕星湖在墙角处折下一根树枝,如握剑般握在左手中,缓步走向仍坐倒在主屋门前的黎砚。
黎砚闻得声响,捏紧了手里犹染着血的陶瓷残片,警觉地道:“什么人。”
慕星湖淡淡地道:“东临君。”
黎砚脸色大变,一字字道:“楚国的东临君?”
慕星湖道:“天下还有第二个东临君么?”
黎砚冷笑:“东临君有何了不起?楚国人都是一群狗杂碎罢了!你费尽心机,捉了我来,有何目的?”说话时,食指微弓,指尖扣紧陶瓷残片。
慕星湖足尖一点,人如飞鸟般掠向黎砚,在距他两步之地,左手一扬,树枝抽打在黎砚胳膊上,黎砚吃痛,闷哼一声,手一软,陶瓷残片便摔碎在地。
“目的?你以为你是谁?倘若不是因为黎墨,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慕星湖说着,左手再次扬起,以树枝为鞭,又在黎砚腹部伤处使力抽了一下,黎砚疼得惨叫出声,蜷缩着身子,滚倒在地。
“前夜,骁尧去太子府捉你时,太子正对你做什么?想必,你还没忘罢。”
黎砚身子打起战来,脸上现出惊惧之色,似是忆起了可怕的事情。
慕星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声充满轻蔑:“我怕黎墨看到难过,才寻了个理由,没教她跟去太子府。你以为,这世上除了她,谁还会在乎你——一个低贱的虫豸之辈?”
慕星湖抬起脚,踩在黎砚的脸颊上:“假如你死在太子府,那你至死,也不过是太子胯|下的玩物而已。”
黎砚目眦欲裂,喉中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嘶吼,扑腾着手脚,手握成爪,欲抓扯慕星湖踩在他脸上的靴子。
慕星湖冷笑一声,飘然退开两步:“怎么,想杀我?”
黎砚嚎叫道:“我要杀了你——”
慕星湖轻描淡写地道,“你想杀我,可惜,你太弱了。你还没爬到我跟前,便会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旁人只会说,紫府死了一条会咬人的疯狗。”
黎砚牙关打颤,胸中迸发出声声呜咽哀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之所以还在苟延残喘,没有沦为玩物,是因为我——东临君的庇护。不论你多么仇恨楚人,你都得认清,你活在一个楚人的羽翼之下。”
“你也可以自杀或继续找死,以‘疯狗’之名结束自己卑贱的一生。”
黎砚瞪圆双目,眼底充血,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东、临、君。”
慕星湖淡淡地道:“还有一事相告,黎墨身上确然流着武林黎家的血,但她不是你的姐姐,你不配。”
黎砚攥紧拳头,咬牙不语。
慕星湖用树枝抵住黎砚的喉咙,“谷芳的命权且记下,她放弃你之时,便是我取你性命之日。”
我垂泪不已,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