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道:“好羡慕云姐姐,能见到这么漂亮的兰花,还有执刃大人亲自陪着去送花。”
这话不能乱说,况且角宫的侍卫就在身边。阿树暗道上官浅是不是傻了,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浅姐姐说笑了。”
上官浅继续说:“确实,宫二先生人也很好。”
阿树点头赞同:至少比宫远徵好多了。
“我也想在角宫种一些,到时候花开,肯定很漂亮。”
上官浅沉浸在种花的幻想中,阿树觉得要不是因为要送自己回徵宫她可能现在就要着手准备了。
上官浅问:“哎,妹妹。你喜欢什么花?”
阿树摇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你不想种些么?”
“不想。”
“那可惜了。”上官浅好似真觉得这是件多么可惜的事情一般,“你知道整个宫门最会养花的人是谁么?”
阿树心里想起一个人:“是他。”宫远徵。
上官浅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当然,整个后山没人比宫三少爷最懂养花的人了。我本来还想着若是我们一起种,我还可以请教请教宫三少爷。”
阿树想起他那副欠揍的表情:“估计是......但他跟宫二少爷关系很好,我想姐姐肯定有机会问的。”
上官浅的现状说不上多好,却是要比阿树的好一些——她自认为。宫远徵今天还当着两人的面嘲笑了自己,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阿树心里要被气死,但能做的最大程度就是冷战。尽量不搭理他,已经是自己在宫门做的最大限度的事。
送别了上官浅跟侍卫,阿树将房间门关起来。她有些累,身体也累,心也累。
事实上想通一件事很容易,付诸行动比登天还难。她现在就是在登天。
宫远徵在角宫待得不如平日舒服,这是近期反复出现的情况,唯一有所好转的时候就是刚刚接阿树来吃饭。之后她又走了,他又有点别扭。
宫尚角看在眼里:“远徵弟弟似乎有心事。”
宫远徵盯着宫尚角的墨池出神,一汪池子里似乎倒映出阿树的眼睛,愤怒的盯着自己:“哥,我讨厌她。”
宫尚角一愣,随后又反应过来:“因为她是无锋刺客?”
宫远徵想了一会:“不是。”又道,“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宫尚角顿时明白宫远徵现在的情绪从何而来,两人在屋外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要让她把你放在眼里?”
宫远徵也不能解释原因,按理说他本不需要关心一个刺客(疑似)的看法。但阿树人在徵宫后就跟徵宫那些呼唤声成了统一战线。她不看他,但宫远徵会想起她哭红的眼睛,那是一种无声的呼唤,比每晚出现的若有若无的呼唤更清晰。
“远徵?”
再次回神时,宫尚角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远徵,你应该回徵宫休息休息。”
宫远徵这次没有拒绝。
阿树的房门被敲响,这距离她睡觉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起身开门,是宫远徵。
“你在做什么。”宫远徵问。
阿树疑惑:“睡觉。”
“为什么不等我?”
宫远徵没注意到话中的歧义,阿树也没注意,“宫三少爷,难道不是已经让浅姐姐跟侍卫送我回来了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远徵的行为被认为是找茬,阿树觉得他是在威胁自己,挤兑自己,欺负自己。
宫远徵盯着她染上怒意的眼睛,跟墨池中的一样的眼睛,他本应有很多话要说,但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阿树不想跟他再争执,后退一步想关上门。宫远徵不会同意的,他回来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见她,见她生气的眼睛。她退一步他就往前进一步,直到阿树退无可退,“宫三少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远徵脸色差极了,好像发现了阿树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皱着眉,嘴唇微抿,再次将阿树的头发别在她耳后,只是这次还没等他开口,阿树先人一步,“今天我并未戴耳饰。”
宫远徵只是循着本能的去触碰,去做,他心里对此并未探究过根本原因,或者说他排斥探究这一系列问题背后的根本原因。
还有一种可能——他知道问题的答案。
“是你。”他脱口而出。
“什么?”
宫远徵不想再说第二次,可她实在不懂。他只好再次将手放在阿树的脸上:“你长得很漂亮。”
漂亮,一个很遥远的词,起初像宫门跟她的距离。
没人夸过她漂亮(实际上她见过的人并不多)特别的这话还是从一个对自己很恶毒的人嘴里说出来,宫远徵说话时并不轻松,让这句话拥有了超出想象的分量,特别是他还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眼睛,可他的眼睛也不轻松,可以用忍辱形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