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可能有点太严肃,但阿树想不出其他的词——就像漂亮变成形容她的词。
接着宫远徵自言自语,将手挪到她额前,拨开有些凌乱的碎发附上去:“哥哥说,漂亮的女人最危险。”
阿树双手撑在桌边,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宫三少爷想干什么?”
宫远徵将手拿下来,再次戴上手套。他拍拍小海螺,那里装着地牢时见过的蛊虫:“不要对我说谎,也不要无视我说的话。”
阿树想起地牢时的场景,背后一阵发凉:“不敢。”
“不敢?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回徵宫?”
阿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我不懂,宫二少爷已经让侍卫跟浅姐姐送我回来。宫三少爷也说了跟哥哥有事要说,为什么还执意让我等着?”
“哼,她?”宫远徵习惯性的嗤笑一声。
这笑声让阿树想起吃饭时他笑自己的场景,眼中再次是对这个人的厌恶。
显然宫远徵也想到了,他清楚的看到了阿树眼中的厌恶。若是这个人眼中无他,他尚且可以解释一番;这个人若是讨厌他,这不是正常的么?但正常的事情他为什么会纠结会在意,他没法解释。
因为答案他清楚的知道。
但宫远徵不会,从不会说谎。
“下次你等我一起回来。”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没头没尾没道理的话。
“嗯。”阿树很听话,至少口头上的一切承诺她都会第一时间答应。
按理说到现在为止宫远徵应该回去的,回到自己屋里,或者去找宫尚角,但他实在挪不开腿,他站在阿树面前,站在她屋里,就像站在让自己坐立不安的情绪之上,站在这个原因之上。不安被踩在脚下,情绪被踩在脚下,原因被踩在脚下。他现在既安心又担心,他没把门关上,会有人看到的,看到他在她这儿,看到他这么久以来情绪的源头,情绪的始作俑者。
如果宫尚角在,他说不定还会看到自己心里装着的答案(其实宫尚角早就知道了)
“百合的味道,你最近睡得不好?”
“嗯,睡得不太好。”
“去过医馆?”
“嗯。”
“大夫说什么?”
“没让大夫看,是我直接说的。”
“百合入睡,酸枣仁也能,怎么不用酸枣仁?”
“最近有些上火,不适合。”
宫远徵很新奇: “你还懂这些?”
阿树回: “嗯,小时候对这些很感兴趣,也会跟......大夫学上一些。一知半解,只是些皮毛。”
宫远徵这次不在冷哼,换了一种柔和些的语气: “下午去医馆让大夫好好看看。”
阿树感觉脚下一阵虚浮: “为什么?”
宫远徵将戴了手套的手附上她的眼睛,隔着厚厚的手套,宫远徵根本感觉不出她的反应。但这就够了,如果她有反应,他一定也会有变化。
“别再这样看我。”
奇怪的是这话中没有恳求的意味,宫远徵也没有恳求的趋势。他说完这话后就走了,走得很快。阿树没有看清他离开时的表情。
那日后,阿树三四天没见过宫远徵。有次在凉亭遇见了上官浅,说隐约觉得他跟宫尚角最近在做很隐秘的事,别人都不太清楚,问她知不知道什么。
阿树不知道,也不在乎,说到底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她跟宫门现如今最大的羁绊就是一个假身份,简直像层窗户纸。
她也不建议让自己想太多这里发生的事情——她终是要离开的。
“不太清楚,宫远徵少爷并不常回徵宫。一日三餐我也是自己吃。”
上官浅欲言又止:她说宫远徵不回徵宫。可宫远徵也并不不留宿角宫。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妹妹,你最近都什么时候睡觉?”
“亥时左右,我上医馆拿了些助眠的方子,很管用。”阿树并不知身旁上官浅的眼神。
上官浅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宫远徵每晚都子时左右才走,那时她早已睡下,如果不是装的,那只能说明她就是个普通人,什么都察觉不到。
上官浅觉得宫远徵是个蠢货,一直揪着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普通女孩(上官浅觉得阿树不是花颜,她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被掉包的)不放。
但很快她就又想明白了,医馆是宫远徵的地界,之前她说睡不好时就草草的(她跟着)拿了些百合,现在才几日不见效果如此显著,不是宫远徵亲自配药谁还有这个手艺?
宫远徵的心思,最好猜。
“哎,可怜我们远徵公子了。”上官浅心里自有一番考量,牵起她的手说, “走,去角宫吃饭吧。”
阿树本想拒绝。可上官浅对她一直很好,只能答应。
角宫的杜鹃花没留下很多,跟一开始上官浅跟她说的有些出入,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