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出租车内空间狭小,肖戚的声音在沉默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洪亮。他就像一个失灵的喇叭,不断在许禧耳旁调试音量。前座的乔律师也听出是肖戚的声音,以为项目出了差池,忙问是出了什么事。

许禧连忙摆手说没事,她觉得一时半会和肖戚也说不明白,便挂了他的电话。

肖戚还在电话那头问个不停,甚至没注意到电话那头已无人搭理他。

就在五分钟前,正当他在酒店里纵享周末时光、美滋滋地打着游戏时,一通电话把战术打了个稀巴烂。他本有些不耐烦,还没来得及发作,对方已率先开口:“您好,请问昨晚有人给我打过电话吗?”

“你哪位?”肖戚语速极快,他惦记着游戏,觉得对方大概率是打错了。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也略显迟疑,肖戚本想就此挂断电话,回复却抢先一步:“请问是许禧给我打过电话吗?”

试探又笃定。

“啊?”肖戚有些错乱,找许禧怎么找到他这了。“你哪位?”

肖戚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趁着对方沉默的间隙使劲回忆着,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声音的来源。直到他听到电话那头自报家门,方才迷迷瞪瞪地晃过神。

他认识这个名字,也听过这个声音。

在紧张的高三生活中,肖戚与舍友们曾数次在熄灯的宿舍里感慨北联的反复失意。到了大学阶段,他也有幸在北联主场的看台见证少年和球队的步步崛起。后来,在美国交换的日子里,他曾特意搭乘红眼航班飞去西海岸,现场目睹了胡杨林在联盟赛场的高光时刻、万人簇拥与伤病折磨。在肖戚心中,这是不属于现实生活的旧友,陌生却又亲切。

作为球迷,肖戚因为这个突然的来电而感到不可思议,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遇到诈骗了。

“你找许禧怎么找到我这了?你到底是谁呀,真是胡杨林吗?是那个打篮球的胡杨林吗?”他劈头盖脸地输出,又惊觉讲话有些不太礼貌,便在后续的问询中加入“请问”二字。

“是这个号码先给我打的电话。如果是她有事找我,请帮我转告她可以直接联系我,麻烦你了。”

一句平淡的、客气的、却又咬牙切齿的问候。但肖戚听不出这些情绪,他还沉浸在惊讶中,恨不得钻到屏幕的另一头一探究竟。

直至电话挂掉,肖戚也没法彻底说服自己刚才通话的对象确实是胡杨林。刚认识程诺那会,他便知道程诺和胡杨林是校友,后来知悉许禧也是,但他以为仅限于此。

早知道这人和胡杨林是旧识,他至于花高价买签名球衣么!

肖戚是北联球迷这事儿全办公室都知道,他平日最羡慕的便是辽东办公室的同事们,成天想找个机会调到辽东项目,以便主场看球。许禧也知道这事,却吭也不吭一声,肖戚想到就来气。

直至近十点,肖戚才等到迟归的二人。他把手机往许禧面前一放,用下巴示意她赶紧招了。

“老同学,以及前男友”许禧也不瞒着,她无暇顾及肖戚复杂的面部表情,反复核对肖戚手机里“最近通话”一栏的信息,与脑海中的数字一般无二。

从许禧的视角,这出戏令人摸不着头脑,她完全不理解胡杨林为什么会有肖戚的电话。当然,她也不理解为什么胡杨林联系她,得通过肖戚。

“他和你说什么了,他为什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从上帝视角出发,对醉鬼有过高的指望,这属实是上帝的不对了。

“人家说是我的手机号码给他打过电话,你为什么要用我的手机联系前男友?”肖戚眯着眼,努力回想着。

许禧虽什么也记不得,却也莫名心虚,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那你说说是我怎么给他打的电话,难不成他也是债权人?”虽觉得不可能,肖戚仍试图打开电脑求证:“不会吧,债权人里的自然人本来就不多,化成灰我都记得呀。”

许禧沉默,如果以她为坐标,胡杨林确实是感情旧事里的债权人。在她单方面提出分手时,胡杨林只要不比赛便来北京堵她,执拗地讨要个说法,活像个上门讨债的。

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非得较真比喻的话,诉讼时效早也届满。

这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肖戚见她不愿多聊,也没再深入八卦,只是默默把胡杨林存为了联系人。

总有一天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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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禧没来及苦恼太久,周末的烦恼被工作日的鸡飞狗跳完美替代,她像个陀螺似地在驻场大楼里上上下下,承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任务。午休时间刚过,她便抢先叩开财务室大门。

预重整阶段的企业免不得人心惶惶。在尚不明朗的前景中,有人抱怨生不逢时,没有赶上最好的光景;有人热衷于四处打听消息,就连实习生许禧也被视为把握着有用信息的关键人物。

她前往财务室的最初目的仅仅是收集关联单位的经营债务数据,却被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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