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几个字从齿间逼出,随后头迅速往后一仰,右脚迅速往上一扬,刀片划出,狠狠冲向展念腰间。
“好。”
展念轻巧避过,随即落下右臂,重重砸向了叶暄凉没来得及收下去的腿脚。
二人话不多说开打,闪躲之间到了园子正中。
叶暄凉虽不擅使刀,但拳脚功夫并不虚。明显展念身上没带武器,叶暄凉腾挪转踢,招招致命,腿脚之快,远看只见脚尖处刀光划过的残影。
月章阁众人远远躲在门后观战,没有展念指令,不敢贸然前去帮忙。
也便给了叶暄凉机会。
叶暄凉终究还是略胜一筹。
刀尖笔直扎入展念腿侧,然而也许由于刀面就短,似乎并没有带来多大伤害。
不过也够了。
在展念愣神一霎,叶暄凉顺势收腿转身,另一条腿就狠狠扫向她腰间。
展念牙关咬紧,迅速出手格挡,却还是晚了一步。一击落地,她往后趔趄了几步,才勉强站定,叶暄凉的杀招却又迎面而来。
叶暄凉没给展念留余地。也不知这位副阁主是黑是白,那就宁可错杀不要放过。
她回头看向门外挤在一起观战的月章阁门生,没有犹豫便扯下了发带将展念捆了个严实。
展念没有下令,门生们便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叶暄凉绑了自家主子,又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叶暄凉想,人心真是薄凉。
天近黄昏,日头西沉,月章阁这独一处的“秘境”之中,也有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叶暄凉顿脚收起暗器,从袖摆处撕下一块布条充当发带,草草地收拾起略凌乱的长发,又四处检查了周身装扮。
路上没什么人,叶暄凉一人盲目走着迷路了,忽然就有些后悔没将展念挟持过来领她出去。
话说展念居然没有派人来追杀她——倒真真大度。
这行事风格格调,怪说能当上副阁主。
不知走了多久,院门处都已亮了灯,叶暄凉依旧困在这迷宫一样的阁中走不出去。
怪说没人来追杀。
早料到她会走不出去,看来是想留活口。
叶暄凉恨恨地想,这是谁家的狗投胎转世了。
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搭理,叶暄凉自在极了。就是月章阁地方确实挺大,天黑了她还没走出去。
也不知她那么久没回去,翁语该不该着急了。
叶暄凉慢慢走着盘算:翁常伤不算重,这时应该醒了,扶醉月也许还得昏迷一段时间……
杜百泉应当也离开了,家中剩翁语一人,想来再着急他应也不会乱跑——倒是那两个“歹人”,不知还会不会卷土而来。
前面影影绰绰有人影,叶暄凉这会打定主意要去问路,暗暗准备好暗器,就定下心往那处走。
谁料见了熟人。
叶暄凉看清他脸时转身想跑已来不及了。
对方听到动静,恰好转过头来,正对着她。
“你是……怎么了?”
叶暄凉这才意识过来,自己脸上老婆婆的面皮还没卸下,凌书渐自然认不出。
她略松下心,轻轻咳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喉间逼出:“小公子,我想问问,这儿怎么走出去哇?”
昏暗的灯光下,凌书渐盯着她脸看了好一会儿,沉默一阵才问:“您……那您是如何进来的?”
“老婆子我初来乍到东城,不识路跟着个公子爷进来,哪知走了许久才知走错路了……你瞧瞧,老婆子啊,”她装模作样指了指自己太阳穴,“不灵光喽!”
凌书渐半信半疑让开半步:“可是,这里是北城。”
“北城……什么?”
叶暄凉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北城?”
凌书渐沉默一阵。
“婆婆您要去哪儿,我领您过去。”
尽管披着老人的皮,叶暄凉心下还是有些慌的——展念能认出来她,凌书渐不一定看不出来。
她硬着头皮支吾出“芸香馆”三字,就见凌书渐转身顺着她来时路去,还摆手示意她跟上。
叶暄凉心凉了半截:回去路上说不定会碰上展念和沧欢,她怕是要直接露馅。
而且两边对质对不上,月章阁只怕不得将她当场绞杀。
面对展念一个人她都有些吃力,更何况不知回程多少门生。
凶多吉少。
夜风凉飕飕地吹过,叶暄凉被冻了个激灵,脑中无比清醒。
如果她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月章阁的话,这地方是将东城与北城连接了。
怪说冷宅灭门那日凌书渐来得那么快。
那么若是联系从前案子,月章阁怕不是“贯穿”了整个江礼,另类地将四城相连。
可是为什么在外头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