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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语记忆慢慢苏醒,想到他下意识就朝着叶暄凉走去,下意识在踏出屋门瞬间收拾好了心情摆出一个笑脸,下意识等叶暄凉先转身再大声喊“阿暄姐”,下意识去抱她——阿翁死了,他举目无亲了。

只剩一个叶暄凉,也许还愿意施舍一点怜悯。

送饭的看他半天没动静,也不说话,只慢慢等着。忽而门外就有人过来喊:“还不吃?端走。”

翁语被这一声喊回了神,也已经适应了黑暗和耳听八方,向着那声音就喊道:“谁说我不吃?拿回来,喂我。”

那人也许没料到翁语怎么这会儿忽然开了口,原地愣了一当儿,就含含糊糊挥了手:“那吃吧,赶紧的,主子那边要人了。”

翁语耳朵竖了起来:“有什么事么?”

“又不是要你,你凑什么?”那人轻飘飘说完又附了一句:“快一些,丢了碗直接去隔壁铺子。”

送饭的闷闷应了一声,喂饭动作却依然不紧不慢。翁语趁着间隙,好奇的问了一句:“他都催了,你还敢这么慢?”

“向来如此,不用管他。”

翁语似懂非懂点头,也没再多嘴,安安心心吃完饭,就顺势瘫下歇息。

他听着那人脚步声远去,心里打起了鼓。

这会儿在自家,这人气焰倒是分毫不剩了——也不知凌书渐对他到底是放了哪点心思,离开耿山竟没将他带回去审。

这人怕是能审出不少东西吧。

那主子也不知是什么人,听方才那人语气,约莫还是有点势力。

至于能不能抵得过月章阁,就另说了。

人酒足饭饱又无事可干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翁语又无由开始担心叶暄凉——她虽说已经与月章阁合作,可也只是利益相当,等查出结果来,还指不定怎么撕破嘴脸分道扬镳。月章阁全是废物,有人帮就会舔着脸蹭,作威作福却又“独当一面”得很,面上风光无限好,内里又臭又烂,他早就看透了。

这屋里不知何时飞进一只虫子,也许是闻见饭香就停了过来——方才那人口上说着“不用管他”,却也是听进去了一句“丢了碗”,于是就真的将饭碗丢在了翁语身边桌上,径自走了。

翁语听着飞虫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并且就在自己眼前盘旋,听起来实在心烦,不自觉偏了头。他这一偏头又不自觉带动了腿,随后吱呀一声,这椅子竟偏巧不巧倒了。

翁语两手被牢牢绑在椅背后头,这一倒他手就先着地,他整个身体和椅子便死死压住了手——他痛呼一声,黑暗里,整张脸几乎都扭曲了。

他听到了咔嚓声。

约莫是骨头折了。

然而他没来得及关心手伤,就先急切地蹬起了腿。

——因为方才这一摔,他发现椅子腿不结实。

翁语这一晃一晃,椅背便不断碾压着手,疼痛更甚,几乎要撕心裂肺。

他强忍着疼,咬牙挣动着绳索。不多时,那两段木头果然松动,并且哐一声掉了下来。

翁语两腿重获自由,却因为没有着力点,怎样挣扎都还是无用功。方才那人只说主子要人,却没说多久——他借了渺茫的机会,也不知能不能从极狭小的细缝之中挣出一条命来。

自己整个人的重量皆压在了两手上,翁语只觉骨头要碎烂了,却毫无办法,职能尝试借助两腿往身侧甩动,虽疼,却也成功侧过了身。手鼓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他耳中,他不敢大声喊疼,咬碎了牙都往肚里咽,竟也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触碰到了墙面才稍微安下心,就抵着墙缓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听外头动静。

是鸦雀无声。

翁语心中一喜,两手却不太敢动,只好再次以扭曲的姿态去拆椅子。也许真是苍天怜悯,两条腿卸了之后这一堆木头便不及先前结实,翁语很快找到了缺口,蛮力冲撞了一当儿,这椅子终于散了架。

绳索松松垮垮垂落下来,他松了口气,抽出了早已痛到没知觉的手。骨头大抵是稀碎了,变形处已压出了血痕。

他不敢乱动,只抬起只胳膊蹭去了蒙眼布条,眼前稍稍亮了一些,远处透进来一丝微光,这屋子深处却依然是黢黑一片。

想来那微光应就是大门处了。

翁语一番挣扎耗去他八成气力,好在方才那顿饭食是实打实进了肚,稍作歇息之后,也并不疲惫。

周遭太暗,看不清布局,翁语头也没回就向着光亮走了过去。出门一刹,天光漫布,他一日未见光亮的双眼一时没能遭住,下意识闭了起来。

待适应晴明的天光之后,翁语迅速将周遭布景都看了进去,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能是冷宅。

先前冷宅灭门时他进来溜达了一圈,里头布景他虽不能说熟悉,却也是再看能一眼认出来。然而他没能顾上多瞧,就迅速找了个地方,先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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