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 / 2)

“听说了吗?昨个儿,齐王已经被处斩了,谋逆的大罪啊。”

“可不是嘛,我也挺宫外的人说了,据说当年的皇长子啊,还有昭华公主都是齐王干的,真是可怜了当今圣上。”

“齐王妃当场就跟着殉葬了,徐家这次参与叛乱的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咱们这圣上做太子的时候行事手段就了得,比太上皇严厉了许多,想必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说来啊,咱们哥俩也是倒霉,齐王府都被降为郡王府了,里面还关着个罪人,我要是圣上,直接一刀咔嚓了他。”

“别这么说,好歹也是亲生兄弟啊。”

屋内还燃着兽金炭,李承珩的心却比往年都要冷,今日是过年,他已经二十岁了。普通人的二十岁或许还在考取功名,展望未来。而他,一步踏错步步错,才二十岁就要永远地被软禁在王府一辈子。

三大案省理了整整三个月,二十多年的冤屈沉冤昭雪,原来自己都是认贼作父。是齐王害得他亲生父亲永远不得入朝,也是齐王害了昭华公主,都只是为了当年老齐王过世之前醉酒中的一句话:“若不是父皇偏心,这龙椅如何轮得到他?”

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似乎已经随着逝去者永远地被掩埋在黄土之下了,成王败寇,是如今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

认贼作父多年,自从真相大白之后,每当看到父亲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开口。

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父亲找到了他:“还在愧疚吗?”他无言以对。父亲又说:“其实,当年我也想到了……”

闻言,李承珩觉得不可思议:“既然想到了,那父亲为何……”难怪在府中这么多年,父亲都不曾主动近过齐王。

李霑道:“只是有些猜想。父王爱饮酒,指不定哪一次就说出了想要废长立幼的话了。这一切都是父王的祸从口出,也是他自己心术不正而起。罢了,我们一家都还活着。你也做了父亲,好好去待莞儿和你的儿子女儿们。”

徐莞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郦妃也被废了封号,送到了齐王府邸做侧妃,郦妃那一对还没有上宗谱的女儿自然也被记在了他的名下。

郦妃入府之时,徐莞还吵闹了一声,叫嚣着要回娘家。但现在的徐家哪里还是那个让她为所欲为的地方?曾经的四人在朝,只有一人了,且即将告老。

且在真相大白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坐在龙椅上清君侧的不是李承玹,而是他自己,自己做了这皇帝之后,妃子是一个个地入后宫,原本自己的妻——萧云熙被自己贬妻为妾,做了柔妃,最后为了自己的江山一家子惨死,潜邸旧人没有一个与他白头到老。终是他辜负了所有人。

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寻常不过的梦,直到李承玹来找他说了这番话:“她如今是真的母仪天下,你勿要惦念。若非是李霑向我求情饶你一命,你如今就与齐王一个下场。你做不到的,朕做到了。”

李承珩似乎才意识到这梦或许就是真的。皇位是自己的,萧云熙也是自己的,南齐天下也是自己的:“你,莫要得意!”

“朕能得意什么?你如今对朕来说不过是一只蝼蚁,在朕的眼皮底下偷生罢了,怎么,没有将朕囚禁于上阳宫,反倒朕封了你的齐郡王府?”李承玹喝了口茶,“陈年茶水,还能入口。往后你的子子孙孙都会承袭齐郡王位,让他们好好记住,这个齐郡王之位是你认贼作父得来的!”

那天,齐王府李承珩的屋内里面乱成了一团糟,李承珩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口里还念念道皇位是他的,云熙也是他的之类的话。

齐郡王府自这一日开始就成为了京都人口中的不祥之地,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若无圣上旨意,难以进来。

骊承平与骊兴安在公主府里平静地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绣着手中绣品的昭华公主,柳鸢则担忧地在一旁抱着出生不久的小儿子骊秉安哄着。

自从昭华公主被李承玹带进宫之后,软禁了足足三个月,直到真相大白之后才放回公主府,原本应该加封为大长公主的诏书没有下来,但骊承平本人却升了爵,骊兴安心里也清楚:这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会因为平儿的能力和忠心重用平儿,但昭华公主……是永远不会见到她了。

骊兴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子,再过不久,就是平儿的寿辰了。往常在西边,我们也只是将将士们聚在一起喝酒,如今回到京城之后,怎么做就劳烦你了。”

昭华公主听完这话之后,手里的活儿也没有停下:“去年怎么做的,今年就怎么做吧,把安儿照顾好就行。”

“好嘞,阿鸢,今年平儿的寿辰就全交给你了,如有什么不懂的,让府上的嬷嬷带着你一道做。”骊兴安道。

柳鸢知晓婆母一定是在宫中受了委屈,否则怎么自从回来之后就寡言少语的:“是,儿媳知晓了。”

当初昭华公主是被魏玹“请”进宫的,从见到魏玹开始,她便知道帮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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