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的,她还想看佟曦晚第一次吃她做的糕点时的反应呢。
一定是惊为天人,然后大呼后悔昨日竟走了。
唉。
可东家却嫌她碍眼,可恶!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佟曦晚道:“你这朋友倒有趣。”
夏泠撇嘴,“她可恶得很,要不是还有厨艺,我懒得理她。”
佟曦晚道:“给我去告假的伙计回来怎么说?”
夏泠一拍大腿,“你不说我竟忘了。”
她皱眉笑道:“哪里是大理寺,折腾得人不知说什么。伙计去给你告三日假,也不知碰上的是谁,说至多只给你一日假,又问缘由。伙计哪里知道,胆又小,不敢编话搪塞,只得又跑回来问我,我告诉他如此这般,以为这次必妥了,谁知又找个其他法子撵他回来,来来回回三四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竟是耍人玩呢?什么大理寺,只讲法理,不讲情理的,也太不通人情了!最后还是我亲自去了,扯皮半天,才算定下来。”
她张口一箩筐话,可知心里的不满。
佟曦晚道:“这么费事。辛苦你了,下次我得自己去方行。”
“当官的是头等爱磋磨人的。”夏泠天然对官场的人没什么好感。
“更可恨些的,和地痞流氓也没什么区别,同样干欺男霸女丧尽天良的事,不过有层遮羞布。你怎么非要去那?”她终于将憋了很久的疑虑说出来。
“也不会永远待在那,你就当我是去体验生活,不好么?”
夏泠知道佟曦晚有秘密,也经常心事重重,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问的。
因此不愿再深究这个,笑道:“你怎么不来我这里体验生活呢?是嫌弃我这里?”
佟曦晚吃了一块糕,满嘴清甜,她含糊说:“我倒是想来,可我笨手笨脚,久了你看厌我了又怎么办?”
“谁让你干小子们干的事了?你当然干不来,也干不好的。你读过书,倒是可以给我去算账,这不好?”
佟曦晚正要接话,夏泠又一拍手,笑道:“有了!我有个更适合你的活计。”
佟曦晚凑趣,忙问:“什么活?”
“说书!这好不好?你又能说会道,坐在那就讲下去了,一点不费力气,我还付你合意的工钱,如何?”
佟曦晚稀奇道:“要论能说会道,谁能比得过你呢?”
“我倒是能说,可惜肚子里没什么新鲜故事,怕人不爱听。我又是个俗人,说话也不好听不文雅,恐怕还把客人往外赶呢。”她捂嘴而笑。
虽是玩笑话,细听也有点态度的。
“哦。”佟曦晚看她,狐疑道:“什么俗不俗雅不雅的,你以前从不说这些,是碰见什么人了?”
“没遇见什么人,你别多想。”夏泠道。
佟曦晚捕捉到她情绪变化,倒是真的好奇了。
还真有这个人啊。
没有或者心里没想法的话,第一反应一般不会是直接否认的。
佟曦晚止住话头,继续吃糕点,心里却在想这个人会是谁。
夏泠身边的。
难不成会是那个书生?
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书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
这变化也不知是好事是坏事,是小事是大事。
门再次被推开,岳知宁拎着一叠几个盒子,按次在桌上布开。
把盖拿开,一阵馥郁扑鼻的香味瞬间涌入鼻腔。
盒里的菜也摆得精巧,更有几道剔透玲珑,令人食欲大开。
夏泠拿起筷子就去夹,口里道:“这是什么,连我也没吃过的。”
岳知宁看她筷子的所在,回道:“这叫青玉虾饺。”
夏泠夹了,送到佟曦晚嘴边,问道:“它倒有玉的光泽,和青又有什么干系呢?”
佟曦晚吃了,和夏泠一齐听岳知宁解释。
她又拉出另一张椅,“你等会要去忙么?”
岳知宁还没回答,夏泠听了抢道:“她忙什么!从昨天到今天,不过忙了这一会。”
佟曦晚听了,便让她坐。
夏泠也没反对,不过笑着看了岳知宁一眼。
岳知宁踌躇一下,然后坐了。
佟曦晚想起什么,和她搭话:“你是江州哪里的?”
岳知宁笑道:“东家没说明白,我不过是祖籍在江州,其实人在庆州长大。否则我如何躲得过呢?昨年那场滔天的洪水,将我老家都毁尽了。”
是了,去年的洪水一发,许多大州都死伤惨重,百姓流离失所,而其中微州、岱州、江州这临海的三州更是首当其冲,活着寥寥。
佟曦晚便不言语。
她觉得古怪。
死了的人死去了,还活着的人似乎都聚集到了京城。
目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