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在那群邪恶的领导还没有注意到我们这桌之前,一起逃出去。
“你……你诶……”男人在身后喊着,又不得不加紧了步伐跟在我身后。
“叫我原姐,你叫什么?”秘密行动也不适合显山露水,多少能遮掩的还是得保持住。
“我……方才”
“方才怎么了?”我不解地转头。
“我说我叫方才!”男人气急败坏,在光线下露出英气的面孔,必然是涂抹了些脂粉,西装革履脚踏锃亮的皮鞋,我多少理解了安娜的审美的道理,确实耐看。
我才停下来,他就伸手想要过来拿走他的卡,我立刻塞到了上衣内侧口袋里去,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你无耻!”
“你必须得救我们。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凭什么?”
“我陪你给你老爹照相了不是?要是我不配合你怎么拿到的证据!”
“算了,站在外头你也长得不赖,算是情谊。”
“大剌剌的评头论足还真是有钱人的做派。”
“不然呢?你还想要从我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方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至少矜持一点,还多少有点魅力。”
“这么说,你还是觉得我不错的?也是,我在人群里多少得前三,年轻!貌美!”方才倒着走着,不知道的以为在拍偶像剧的走位,在当下的氛围中只不过显得格格不入。
“大少爷,别闹了,出逃才要紧!其他的风流话到时候对着你喜欢的人说吧。”我不想再看到他的玩世不恭,只是徒增浮想联翩那些恶心面孔的肆意妄为。
“诶,你说什么风流,我那是真心话。你可别误会了。你们那桌,放在天边谁会去?不如吃好喝好再走也不迟啊?”有的时候真的想要一拳过去,但毕竟他是我们的掩护,宁可装作一日随意女人群跟着公子哥混,也不要这么沉溺在肮脏的地方。
“借您吉言,我们还是赶快回去会场吧。”不想多加停留碎嘴了,但我还得连哄带骗地恭维眼前越走越慢的方才大少爷继续赶路。
“诶,不是,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啊?”方才的语调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原来临行前他怀里掏出来的方形瓶是个酒壶,不想是提前庆祝自己的遗产的丰收。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一切都是胡诌的吗?我担心这人全然骗人,信任的基础只有他和母亲的真诚的对话,多少有点失算,毕竟无从考证,但此地不宜久留是真切的。
“好好好,等我出名了你哪里找不到我?”我几乎是推搡着他后背走的。
忽然转角那头传来响动,几人熙熙攘攘地聊着天。
“诶,有没有人少了?”
“好像那桌的人少了一个外国人,什么原的。”
“找找,该不会是逃跑了吧?”
“什么?要是不是跟金卡一起那就大事不妙了。”
眼前的窘迫忽然向我袭来,一下子的慌乱让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恰好方才一个趔趄没站好,哼唧了一声,我顺势把他推到墙边假装亲着。
“诶,谁!”
“不好意思。”我假装惊吓地转头,随即羞愧低头,不顾他们的起哄,拉着方才往会场走去。
等身后的人走远了,方才忽得把头靠在我肩上,弓着背,微微笑着,说:“你还是挺会演戏的呢?”
“那必须的,还当不当全能ace了?”我害羞了一下,还没有什么机会让人凑这么近,只能打着哈哈逃也似的加快了步伐。
终于好不容易回到了会场,却发现门口那桌异常热闹,里三圈外三圈,瞅见的只有几个错愕不堪穿着晚礼服优雅的女人举着香槟愤怒的喝酒,这场面我熟啊,肯定是有什么艳压群芳的人出现了,充斥在主角的视线之中,左右不顾地盯着……
诶不对啊,那是我们这桌,完了完了,我得去看看!我俯冲着沿着人群的边线往里面蛙泳,只是一颗头也要挤进去探个究竟,果然,安娜正站在闪光灯下,优雅地跟穿西装秃头微胖的老男人有说有笑的,莉莉像是个吃瓜群众一样坐着小心翼翼地拍手,慧子则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忽然我们的视线对视了。
“诶原原你回来了?”慧子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指着我大叫,此刻我只想要从没来过,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通气眼下的困难,方才也没抓住机会拉我抽身,只是因为我的头发跟其中一个姑娘身上的珠珠缠在一起。
“哎呀”声一片,大家在方才的拉扯之中像多米诺一样往后倒去,香槟杯飞到空中,酒水肆无忌惮地喷洒,哐当的首饰狼狈地砸在烤瓷牙上,不知是谁扯着桌布,划拉又是一次新的洗礼,眼看一副碗筷向我砸来,我只能蜷缩着身体尽量避免受伤,忽然眼前是一阵布料的味道夹杂着一股香水味,又有人抓了我的头发一下子那紧绷的感觉消失了。
我得救了,多亏方才。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