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刀(2 / 3)

,记住,要蒸透。”

“那边,拌曲一定要拌匀。”她指着一侧酒工,“拌得最好的,加钱。”

“曲房的曲块可摆好了?”

酒师傅回道,“摆好了,按少爷的吩咐,每块之间隔三公分,用竹篾隔着,垒了两层。”

“每天翻几遍。”

“这……一遍。”酒师傅睁大了眼睛,“这也有讲究?”

“一遍不够,三遍。”乔知鱼道,“这能调节温湿,加速空气流动,提高曲霉繁殖率。”

酒师傅不懂就问,“敢问少爷,何为曲霉,什么又是繁殖率啊?”

乔知鱼下意识解释:“曲霉是微生物,可以把淀粉糖化,然后酵母菌再把这糖给酒化,繁殖率就是……我跟你说这干嘛。”

她问道:“蒸馏锅会用了吗?”

提到蒸馏锅,这位年过半百的酒师傅顿时眼中异彩连连,“那馏锅太神奇了!浊酒进去,能蒸成清酒,甜酒进去,能蒸出辣酒。我以前听过北方蛮子做烧酒用这馏锅,却从没亲眼见过,如今可算是大开眼界啦!”

那是!这蒸馏锅可不是从北方流来的,而是她蹲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好几日,才用木桶和土灶,按着蒸馏的原理把这锅给复原出来。说不准她的这个馏锅比北方做烧酒的锅好用多了!

骄傲了一会儿,乔知鱼继续交代。

“蒸馏出来的酒,头酒和尾酒不能用,倒了。”

“为啥?”酒师傅目瞪口呆,“都是清清亮亮的好酒,多少粮食才能出那一坛啊!”

“有甲醛。”

“何为甲醛?”酒师傅睁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再度虚心发问。

乔知鱼扶额,又来。

吴伯请的这个酒师傅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喜欢刨根问底,问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一种,慢性毒药。”她言简意赅。

酒师傅纳闷道:“好好的粮食蒸出来的酒,又怎会有毒?”

“我下的。”

她干脆撂下一句,终结了所有话题,随后扬长而去。

巡完酒场,还得去一趟城外。

三日前,乔知鱼赶往暮崖县,将埋在狼山悬崖边上的乔父和乔临的尸骨带回了江阳,埋在城外。

云川风俗,迁坟后要连烧七天纸钱,因此,这两天,她都得往这儿赶。

烧着纸,她又想起这迁坟途中的一些烦心事。

去往狼山那天,天壹分明说好与她同行,她以为他是想给她搭把手,结果这大哥一下马车就没了影子。

那时大雨倾盆,她挖完了坟,灰头土脸的去找人,却在转过一处长满青苔的山石后,看到让她大为震撼的一幕。

雨幕下,山坳中,乱石里,密密麻麻斜插着上百把武器。

有刀,有剑,有长枪,有短刺。

它们沉默地伫立在雨中,有的锈迹斑驳,有的光洁如新。

缠着剑柄的布条,裹住刀把的细绳,被风雨打得翩飞,昭示了这些武器曾经有过活生生的主人。

天壹一袭黑衣,戴着斗笠,站在一棵巨木下,看着雨幕,不知在想什么,那神情竟沉静到让她感到陌生。

山石湿滑,她一步三跌的爬到天壹身边,冒着雨大声问:“这些是什么?”

“墓碑。”天壹的声音很轻,里面没有笑意,也没有悲伤。

乔知鱼不解的皱眉,“什么人的?”

“朋友。”

他亮出手中黑刀,交代道,“如果我死了,代我将这把刀插在树下。”

“让它回到它该回的地方。”

大雨倾盆,刀剑无言。

那瞬间,乔知鱼突然嗅到了一丝江湖的气息——

那是血与泥的味道。

城郊烧完纸,乔知鱼便驾车回城南的新房子,准时掐中饭点。

城南新院里雇的厨娘姓孙,是个手脚麻利的大婶,最拿手的是云川菜,她的麻婆豆腐和油泼肉片做得是一绝。

小院里总共就四个人,孙大娘要回家吃饭,就剩下乔知鱼,天壹和阿哑三个。

阿哑自从从断剑山脉回来,脾气见长,对天壹横竖看不惯,和他在饭桌上抢菜抢得是有来有回。天壹也是寸步不让,三十多岁的大哥,还跟个傻子一般计较。

乔知鱼很怀疑,要不是顾着她要吃饭,两人能站在饭桌上打起来。

吃完午饭,小睡片刻,乔知鱼就会钻进酒斗空间,操控酿酒模拟器,按着《魁斗酒经》的酒方,一个一个试过去,锤炼酒技。

下午酉时,练刀时间到。

乔知鱼举着赵季不要的那把“五百两”长刀,对着《黄尘刀意》,在院子里依葫芦画瓢起来。

《黄尘刀意》是很朴实的刀法,朴实到入门第一层只有四招,分别叫做:劈、砍、撩、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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