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木窗里,探出一个无聊的脑袋,数着窗外被风卷落的树叶。
“一片,两片,三四片,飞到空中全不见。”
“五片,六片,七八片,树上还有一堆片。”
“唉………糕点也吃完了,还能干点什么?耍个大刀?这屋子也施展不开呀!” 江满半个身子吊在窗外,听着隔壁厨房里的叮叮当当,无聊的很。
这时一只绿色的广袖伸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用油纸包好的烧鸡,在将满的鼻子前晃了晃。
江满有气无力的抬着眼皮子,烧鸡还是热的,香味扑鼻,江满顿时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从窗外挺起腰身站在窗前。
“小金主,你这练得什么功夫?传说中的倒挂金钩吗?”绿柳声音揶揄的说道。
“你怎么来了?瞧你气色红润神采奕奕,想来这段时间日子过得还不错吧。”江满接过绿柳手里烧鸡,不客气的扯下一只鸡腿。
“你要不要?”将鸡腿往前送了送,意思一下。
绿柳微笑着摇了摇头,“听说你家公子去了京城,楼主拿你当了人质?若是他跑了,你怎么办?”
“他不会跑。”江满咬着鸡腿坚定的说道。
“你怎么能这般的肯定,这楼里的公子们,谁不想离开。”绿柳漫不经心的问着。
“嗯,直觉吧,还有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相信即使沈青篱不喜欢她,也绝不会踩着自己逃跑。
“唉,你还是太小了涉世未深,不知这世道人心险恶呀。”绿柳回忆起从前,他也有一个互相信任相濡以沫的朋友,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两人成了冤家。
“人心啊,是经不起考验与期待的。”绿柳一副过尽千帆的模样。
江满瞧他那副模样,牙都酸了。沈青篱不可能留在京城,再说她想从这春风楼出去,不说易如反掌也绝不是太难的事情,更何况以她的契约,就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春风楼也未必拦得住。
“好吧,谢谢你还想着我。”江满摇了摇手里的鸡腿。
“那是,我自然是惦记着你的。”绿柳说完,还冲着江满眨了一下眼睛。
“别对我抱有幻想,我现在没银子。”江满见他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吓得连忙说道。
“瞧你那样,说的我好像要赖上你一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春风楼了。”绿柳翻了江满一个白眼后,扬着脖子得意的说道。
“真的,那真是要恭喜你呀,不知是何人这么有眼光啊?”江满内心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告诉你也无妨,是我从前的一个老主道,年初他发妻去了,留下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跟着祖父母生活。他是个行商,不会呆在家里,要我与他一起南下做生意。”
“这个好啊,那你不是可以天南海北的到处看看,比春风楼强太多了,不过你喜欢他吗?”江满看绿柳的表情,也不是特别开心的模样。
“我们这种人,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若是有人收留便是皆大欢喜。若是过个几年青春不在,便成了丧家之犬无处谋生,才是最要命的。”绿柳无奈的说着。
江满安慰似的拍了拍绿柳的肩头,唉,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你这点银子挣得不容易,千万要把自己的钱袋子捂好了,别让人家给你骗去。”江满怕他遇人不淑,语重心长的道。
“谁会贪我这点小钱,再说他还要拿银子赎我的,放心吧。”看江满一脸的替古人担忧,绿柳笑出了声。
“你怎么样,还不回去吗,哪有姑娘家在外面呆这么久的?”绿柳挑眉。
“有啊,不就是我吗?时间到了自然会回去的。”江满扯下鸡翅继续品尝着。
绿柳摇摇头没在说话。
风尘仆仆的几人回到春风楼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夜里,楼里今日的生意看着一般,没往常那般的热闹。
几个护院兜里揣着银子,回了住处补觉去了,沈青篱打听了江满的下落,听闻她被关在自己的住处,松了口气。
夜幕笼罩,彩色灯笼星星点点的亮着,没了茂密树叶的遮挡,更是发着幽幽的暗光。
沈青篱这会已是异常的疲惫,连夜的赶车让他三天里没睡过一个好觉,身上绑着银子,更是不敢睡实。
头昏沉沉的走到江满的小屋,刚想抬手敲门,就见门上别着一把木锁。沈青篱低头四下看了看,在地上捡起一个看着还算结实的木棍,对着锁芯反复摸索,没一会就将木锁给启开了。
这会他都回来了,楼主没必要在将人锁在里面,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她,这会他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动摇,不知道将人要到自己身边是对是错。
江满刚睡着没一会,听见门外有动静,耳朵动了动,迷糊的睁开双眼。看看屋里能当武器的东西还真不少,嗯这下安心了,静静的等着贼人进来,好舒展一下筋骨。
“咚咚咚,,”这个时间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