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之后,池水已经被染得血红渗人,程之笑的脸色也越发惨白,她觉眼前一阵眩晕撑不住的倒在池畔,守在门外的云照听见动静后立马推门而入快步跑向水池边扶起虚弱的程之笑,他看着血红的池水惊讶的问道“小姐,您这是在干什么?”
程之笑虚弱的抬起握着匕首的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向胸口心脏位置捅去“阿照,我要将自己的血放掉一半引出身上的净髓蛊。”
“为什么”云照心疼的看着她
“我身上的净髓蛊是经过万毒淬炼而成,我的血脉已经被它同化,其实就是以毒攻毒之法,若用净髓蛊配合至毒就能制出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十二时辰内必死,所以...我需要它”程之笑感觉到左手手腕处有蛊虫蠕动,准备伸手拿起一旁的瓷碗,可根本没有力气。
云照顺势拿起碗放在她的左手手腕处,没多久就见到沉寂多年的净髓蛊感受到血液的流动爬了出来,通透的身躯可以清晰地看到它身体里的细小血管,身上还沾满了程之笑的鲜血。
云照看着在碗里蠕动的细小蛊虫说“如果净髓蛊用来制药,您的身体怎么办?”
程之笑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无碍,它只是从我的身体里出来而已。”
云照半信半疑的看着程之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还要用净髓蛊的宿主来作为容器。从她放血到净髓蛊出来她身上的血脉在三天后会于常人无异,也就是说她从此刻起不再是河洛可以救人的祭祀官。
程之笑虚弱的接过净髓蛊对云照说“阿照你先出去吧”
“...小姐”
“去吧”
“是”云照不放心的看着她随后微微行礼便退了出去。
程之笑看着蛊虫“抱歉了,我需要你。”随后她将净髓蛊倒进了阴谐花瓷瓶中,等到三日之后她身上有了新鲜血液便可以将净髓蛊送回体内以自己血脉炼制‘净髓毒’,只要萧允沾上一点她的血十二时辰内必死。
她拿着瓷瓶轻声说道“萧允,我杀你,也杀了我自己,用我的命偿还于你,可否..还清恒公的血债?”
三日后,萧允和程之笑大婚布置的已准备妥当,程之笑身体恢复了一半她站在乾正殿的长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喜气洋洋的宫殿,心中半点新婚之喜都没有,萧允这三日只要来到乾正殿都会被云照挡在门外,云照只说是染了风寒不能过了病气给他,他便不好强行闯入。
傍晚,云照奉程之笑的命令去了太和殿找昆吾。
二人站在长廊下看着月照崖的方向程默不语,片刻后云照打破沉寂冷漠的说道“我需要一块出王城的令牌”
昆吾转头看向他“是你要,还是三小姐要?”
“阿兄,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阿兄,我需要令牌。”云照转过身看着昆吾语气略微柔和。
昆吾握剑的右手微微用力,看着云照愣了一会后,缓缓从腰间取下令牌给他准备转身离开“阿照,我知道你们的一切行动,所以三小姐准备动手了是么?她也要放弃殿下么?”
云照心里诧异,可表面依旧淡定“我和他之间你选谁?”
“你是我弟弟,他是大昭君上..”
“所以你选他是么?”
昆吾不语
云照走到他的面前取下他的面具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旁眼睛微红“阿兄,你选他,我和小姐乃至整个程家都会死...你不也是觉得他不是以前的允王殿下了么?不然你为何不告诉他,我们要杀他?”
昆吾红着眼眶死死握住手里的剑略微哽咽的说道“因为..你是我弟弟。”
云照没有在讲话,片刻后擦掉脸上的泪水大步离开了太和殿。
昆吾看着离去的背影低声喃喃道“你们都不会死....”
夜晚,程之笑在云照的搀扶下去了白夜园,纪辞见到脸色苍白的程之笑担心的询问“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程之笑挥手示意云照退下,他便一如往常守在门外。
纪辞扶着她坐在软椅上,随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程之笑看着纪辞突然开口“小辞”
他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程之笑掏出出城令牌和昆吾的面具放在桌上“明日大乱之时,你拿着令牌扮成昆吾离开王城。”
纪辞放下手里的茶壶坐在一旁严肃的看着她“为何是明日?”
“明日,我跟萧允大婚....”
“你要自己动手?”
程之笑拿出瓷瓶放在他的面前“...这是净髓毒”
纪辞听到‘净髓毒’愣住“这毒你如何得来?”
“你知道?”程之笑疑惑的看向他
纪辞微微点头“西周有本河洛手札,上面记载了只有河洛族才有的净髓蛊制成的毒药,十二时辰内必死,且查不出任何原因。”
“你们西周为什么有河洛手札?”
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