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是小时候他好奇寒渊,便拉着表哥偷溜去王陵在里面看到的一本书,上面不仅记载了河洛族的来历,还有河洛和西周的渊源。
程之笑见纪辞不语便说道“你可以告诉我,因为我是河洛祭祀官。”
纪辞惊讶的看向程之笑“因为你有净髓蛊,所以....你竟然用自身做容器?”
程之笑像犯错的小孩似的点点头。
纪辞气的起身大声呵斥她“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死的?净髓蛊一旦出体,三日后身体便于常人无异,而净髓毒又是无解的毒药....你这样...表哥怎么办?你才好不容易同意嫁给他,他还在西周等你回去完婚呢。”
程之笑坦然的说道“对不起,萧允不死,你、第一秋、程家都会死。”
“为什么啊?”
“萧允要用你逼第一秋签下降国书。”
纪辞愣住随后上前蹲下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只要我死了,他就威胁不了西周。”
“你在胡说什么?你不能死知道么?”
“可你就能死了么?表哥等了你十年,眼看你俩就可以在一起了你怎么可以丢下他?”
程之笑端起一旁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我只希望西周可以庇护程家。”
纪辞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缓缓起身呆呆的坐在软塌上眼眶渐红程之笑打趣他“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哭的”
他抬头看向程之笑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表哥爱的是她,还是该痛苦表哥爱着她。
她拿起桌上的令牌郑重的交到纪辞手里“明日你一定要离开王城。”
他红着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
二人行了告别礼后,纪辞扶着她走出房门。
走了几步后程之笑转过身看着立在门口的纪辞突然流着眼泪大声说道“泉州街上相遇...我很庆幸是他。”
纪辞看着离去的纤弱背影,在脑海中与幼时街巷那抹红色背影融合 。
程之笑来到万花园,萧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她朝湖边走去低声说道“明日我会在大婚之上动手”
萧凉严肃的问“几成把握?”
“六成”
“那我在送你四成”萧凉坚定地看向身旁之人,程之笑沉默片刻后对上他的视线“他一定要死么?”
萧凉冷笑一声“怎么?舍不得?”
程之笑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径直离开了万花园。走到长廊上时,她突然停下脚步缓缓看了一眼那颗黄金柳,初识、初遇的场景历历在目,心里对萧允竟生出了一丝不忍。
云照轻声唤道“小姐...”
“我没事,走吧”
待程之笑走后,明尤上前扶住萧凉“殿下....”
“你去通知左相和姚将军,明日正午时分动手”
“是”
程之笑回到乾正殿已经是半夜,当她踏进寝殿时身体瞬间没了力气。云照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难掩心中不忍“属下帮您传太医吧!”
程之笑挥挥手“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随后云照行礼退下
程之笑努力支撑着身躯倚靠在床榻边,半晌后听到云照关门的声音,她才缓缓拿出装有‘净髓毒’的瓷瓶,随后打开瓷塞将里面的毒一饮而尽,再用匕首划开胸口心脏位置的血肉将蛊虫置入心脏。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她要做好承受万箭穿心蚀骨之痛的准备。
一盏茶之后,程之笑感觉到身上如同千万只蚂蚁斯咬着经络和骨头,疼痛使她泛白的脸上覆上一层汗珠,她紧紧抓住被褥努力让自己克制住躯体内的疼痛感。
一个时辰后身上的痛感剧增,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人已经湿了衬衣、头发。程之笑实在克制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云照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红着眼眶不忍的看向那扇门,他知道里面的人正在经历着什么。而他只能无能为力的守在门外,就这样...守着她。
三个时辰结束,内殿的疼痛声也因天色蒙蒙亮起而缓缓结束。云照察觉到程之笑的呼吸渐匀,纠结了片刻还是选择推门而入。
床帘上的熏香炉因被拽倒撒出了一地的灰尘,床上的人也浑身湿透的静躺着瞪大双眼死死盯住房梁,手腕上的经络因毒素入侵而变得清晰不已。他看着屋内变得一片狼藉便知道床榻上的承受了非人能承受的痛苦折磨。
她什么时候会死?云照不知...。
程之笑察觉到云照的视线,虚弱的抬起右手“..阿照”
他连忙大步上前扶起她,满眼都是心疼和不忍。
她靠在云照的身上轻声说道“帮我...沐浴更衣吧”
云照微微哽咽道“是”
随后他扶着程之笑躺下为她整理了一下仪容和被褥,踢开了地上的熏香炉和灰尘大声说道“来人,为三小姐沐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