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呼啸的寒风把清川市吹进了难熬的冬季。
我裹着厚厚的棉衣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复习我的演讲稿,张思渊则是在我身后不厌其烦地解说着语法填空。
教室是封闭的温室,蒸得我头脑发热,昏昏欲睡。宋千梨顶着一身雨水从教室外进来的时候,我即将陷入沉睡,沉重的眼皮还没等阖到一起,就被乐乐推出了教室。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向演示教室进发,碰上同样出发的二班,于是边柏远和路晨顺势混了进来,和我们并排走。
新修的演示教室空间很大,两个班的人刚好填满。
江汉市的老师坐在一面玻璃之隔的观察室看我们上课,芬芬姐则是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任务,然后就是精心设计的经典例题讲解,别具一格的小组比赛,新颖的英语Rap。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上场之前没有提前排练好走位,慧慧突然踩到了路晨的脚,路晨急中生智地念到:“The speed of screaming after stepping on my foot is like flying on a time shuttle.(踩到脚后尖叫的速度就像坐上了时光穿梭机)”
这确实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引得全场捧腹,就连芬芬姐也由衷赞叹他的机智。更令人刮目相看的还得数边柏远的演讲,他从宇宙大爆炸讲起,畅想数年以后机器人占领地球,人类移民外星的一系列科学狂想,而台下的张思渊突然一句“Consciousness is the function of the human brain, and robots cannot rule the earth.(意识是人脑的机能,机器人无法统治地球)”直接将全场气氛推向高潮,全场都在喊着:“Battle!battle!”
谁知张思渊却狡猾地把难题留给了我,“Let my secretary explain your confusions.(让我的秘书小姐来为大家解惑)”
我无奈地摇摇头,接下重担便要上台辩论。全场为这场史无前例的英语辩论而欢呼,边柏远则是微笑着为我腾出了场地。
我的演讲内容和边柏远有诸多不一样的地方,在此时则成为了驳倒他的有力观点,台下的张思渊跟我一唱一和,显得对面的边柏远势单力薄,路晨叫嚣着加入了对面阵营,却在我方的猛烈攻势下以一句未说出口的“Fuck you”爆笑收尾。
双方的英语口语是水平旗鼓相当的有限,因此更体现出了寓教于乐的意义,芬芬姐夹在两队中间旁征博引,讲解语法,反而让现场的气氛更加活跃。
这场唇枪舌战在突兀的下课铃响后结束,大家意犹未尽地离场,只留下听课的老师对这场精彩纷呈的英语课赞不绝口。
后来芬芬姐和我们说,这是她上过的最热闹的一节英语课。
2021年的第一场冬雨同时带来了十一月份的联考。我们在淅淅的雨声中绞尽脑汁,在凛冽的寒风中欲哭无泪。
语文和英语的绝对难度让联考排名重新洗牌,边柏远与物化生选科的第一名失之交臂,倒是爆出了冷门何曦之,而路晨则是屈居第三。
吴清嘉凭借语数英的绝对优势斩得桂冠,俞渝排名第二,接下来是肖贝,张思渊,虞逸和我,不上不下的成绩,差之千里的距离,年级排名和联考排名的差距实在太大,我因此终于感悟到了“一分压倒一山人”的压力。
老方是一二七班共同的语文老师,同时还是一班的班主任,日常就是做一个快乐的语文老师,当一个严厉的班主任,活得非常割裂。从高一起,便时常看见清晨他拿着个鸡毛掸子在教室前点人头,每一个迟到的学生都有幸获得鸡毛掸子的问候。
反观老杨,奉行的是和老方完全不一样的策略,清点迟到从来都是值日生的责任,每个清晨只有和老田一起去食堂干饭的时候才从七班门口经过,但数学作业倒是从来没少过,昨天的AB卷刚退出历史舞台,今天又来了一套数学报纸磨练心性。
老方两年多的兢兢业业终于捧出了个限时供应的状元,自觉扬眉吐气,于是每天杵老田和老杨面前明里暗里地嘚瑟,一天三餐不带重样地夸何曦之。老田和老杨烦不胜烦,连续一整周特意等老方快吃完饭的时候才慢悠悠地晃到食堂去吃饭。
何曦之就是那个语文经常考全年级第一的一班女生,人长得小巧玲珑,说起话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顺带提一句,她就是渊远CP同人文的首位创作者。
头号粉丝乐乐每周配享作者原稿,也让我因此得知了何曦之的大名。
比起最近风头正声的何曦之,大家显然更关心边柏远的精神状态。倒不是担心他玻璃心,不肯接受被夺去状元名头的事实,主要是担心他那位情绪化的父亲又拿这件事做文章给他施压。
在语英上吃了亏,连续三天,边柏远都把自己埋在英语试卷的海洋中不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