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检(2 / 3)

跃进了那一抹碧绿,梦见我终于可以归于安息。

我好像得了梦魇,在循环的梦境里浮浮沉沉,度过了阴郁的一周。

原来人的潜能真的是无限的。在我的朋友们忙于在北华预备班和自己班级间穿梭的时候,我缠着罗女士新买的一本数学押题卷已经要写完。

又是周六的晚上,我强撑着睡意趴在桌上批改最后一张试卷的数学选填题。时钟已经指向12点,看我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罗女士担心地过来问我:“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情绪这么低落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本想插科打诨地混过去,却始终难逃罗女士的法眼,无奈,只能将心情郁闷的原因一五一十地道出。

罗女士难得地沉默了很久,半晌,她才捧着我的脸认真地问:“萧清袅,你是因为别人的看法就会郁闷那么久的人吗?”

我也认真地回看她,然后点头。

罗女士翻了我一个白眼,接着说:“白养你这么大了,怎么跟你妈一点儿也不像。要是我,别人不看好我,我偏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狠狠打他们的脸。这杨老师也真是,就这激励人的水平,还当班主任,把我们小清袅都搞抑郁了。17岁的大姑娘了,是不是还要哭鼻子……”

听了前半截,我感动地差点就要哭了,在眼泪即要落下的一瞬间,又因为她的后半截话硬生生地刹住了车。

“清袅,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而否定自己,他们只了解过去的你,而真正的你站在当下,同时面向未来。你要相信,没有人可以定义你的高度,我不行,杨老师不行,就连你自己,也没有办法知道未来的你究竟会达到怎样的成就!”

时间的智慧治愈年轻的怯懦。在罗女士的面前,我永远可以坦白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坦荡地哭泣,然后再次整装待发。

没有失眠和梦魇的夜,第二天一定是难得的艳阳天。

老杨在讲台上做一检动员,这是我们进入高三以后,要面临的第一场硬仗。前所未有的几大地级市联考,最接近高考的分数排名,让所有人在一夕之间都成为了汪洋大海里竭待跃出龙门的游鱼,不是俯瞰汪洋,就是被巨浪淹死,再无浮出水面之时。

而我在一片焦灼中与浪涛斡旋,苦求独善其身。

自从学校成立了北华预备班,我就很少再看见边柏远。除了偶尔的窗边路过和食堂聚餐,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奔波于教室和办公室之间,手里拿着永远也分析不完的试卷,眼下挂着永远也消不掉的乌青。

张思渊也丢掉了平时的佛系态度,整日将自己埋在文综大题里不肯抬头,就连最豁达自在的慧慧也甩掉了几份副业,势要在一检中占上一个漂亮的名次。

我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中又刷完了一套地理预测卷,只是被几道题眼隐晦的地貌的形成分析题所困扰,准备趁晚自理时间去找老邓取取经,正巧撞上了去找芬芬姐的边柏远,于是两人便结伴而行,分别前,他叫住了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他,看见他的嘴张开又闭合。

天空起了黑云,漏出疏疏的几颗星子,风声像饕餮吞吃的声音,白天的青树翠蔓,白雪皑皑,这时全消化在更广大的昏夜,却又留了他眼底的一点明亮,让我不至于在夜里迷失方向。

“你有没有想过,去哪个大学?”

“不知道。”

“北华大学呢?”

他说这话时,眼底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却又显得十分执著。

像盯紧了猎物的猫,害怕对方逃离;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害怕被人抛弃。

“我不敢想。”

星火被阴云遮掩,我的世界于是混沌一片。

他当像鸟飞往属于他的山,不该敛性犹疑只为一点荒谬的爱。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考不上北华大学呢?”季沐沐问我。

“那吴清嘉想去北华师范,你会为了他去拼尽全力吗?”我反问她。

我们是知道彼此秘密的贴心人,也是清楚对方怯懦的两个胆小鬼。

“我现在不想再喜欢他了。他和俞渝才般配,不管是家境,还是学业。”季沐沐侧过身去偷看吴清嘉的背影,随后自嘲地笑笑。

“北华大学,离我实在是太远太远了……”我忍不住叹息。

一项疲软的文科部,近年来出现的最好成绩止步于全国第三的复蓉大学,就连学校重点培养的理科部,能够拿到北华大学入场券的也是数年难得的凤毛麟角。

再说,整个金州市的教育水平实在有限,边柏远自是天资过人怀有鸿鹄之志,而我,又如何能突破先天资源和后天补给的劣势,去为区区两年的暗恋补上一条理想与现实的鸿沟?

偶尔的偶尔,我还是能看见季沐沐不经意间投出的期期艾艾的目光,然后是假装无意的随口攀谈。用她的话来说,怎么可能会有人随随便便就对悸动了那么久的人释怀。

但人除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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