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检(1 / 3)

十二月初旬,一场毰毸大雪光顾了清川市。

彼时我正百无聊赖地翻着语文笔记,乐乐突然兴奋地冲过来嚷嚷:“清袅,下雪了!”

“2021年的第一场初雪,会让我遇见心软的神吗?”慧慧托腮幻想。

心软的神没见着,倒是等来了拿着数学试卷过来换语文试卷的边神。

慧慧问他干嘛不去一班找何曦之,何曦之的语文水平显然高于她徐慧慧。边神轻咳了两声,只说“不熟。”

慧慧扶额。

早该知道,他一直都是“窝里横”的性格。

我和俞渝怂恿张思渊拿他的爱伞出去接雪花,张思渊并没有犹豫多久就出门了。我们俩站在他的左右两侧,看雪花一片片地飘落在伞内,兴奋地用手去抓。

还没凑满一捧雪,俞渝就被吴清嘉叫过去拍照。

吴清嘉最近新淘了一个拍立得,又新到了几张相纸,一直想和俞渝圆上次没能一起拍照的遗憾。

一场大雪遂了人愿。路晨自愿当电灯泡,替他们在难得的雪景中拍合照。

刚收回视线,转头,张思渊递给我一个用雪捏的小猫。我问他从哪儿薅的这么大一坨雪,他悄悄告诉我是从老杨丢在窗台上的栀子花花盆旁边薅来的。

我回头看窗台上的花盆,发现底座那儿的雪圈确实少了一块。

老杨有点儿闲情逸致,但不多。心血来潮地搞了一盆栀子花过来养,但从来没有浇过水,这几天气温骤降,也不知道把花放到室内来照顾。

我把小猫立在了窗户边上,心想这样它或许会化得慢些。

张思渊把老杨弃养的栀子花抱了进来,放在窗户旁用来置放个人杂物的条桌上,又拿了剪刀把已经被冻得发蔫的枝叶给剪掉。

“我以前养过一盆长寿花,就是因为受冻叶子发蔫才死掉的,”我把胳膊支在条桌上看他修剪枝叶,又问道,“像这样把受冻的茎叶剪掉,栀子花就能活吗?”

高一的时候,老杨为了奖励排名前三的优秀小组,给每一组都买了一盆绿植,而我们则分配到了最难伺候的长寿花,我兢兢业业地给它浇水,施肥,换土,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它冻死。

我为此伤心一个晚上,罗女士则是没心没肺地笑我可以学黛玉葬花。

“把受冻的茎叶给剪掉,只能让它少浪费些养分,能不能挺过冬天,还得看它自己。不过,长寿花可是热带植物,当然不如本地产的栀子花好养活。”张思渊正跟我科普着,老杨踩着午休铃响进班,喊肖贝,俞渝,虞逸,张思渊和吴清嘉出去谈话。

临走前,张思渊把剪刀交给了我,让我把剩下的茎叶给剪完,又抱怨,指不定老杨又安排了什么苦差事儿给他。

他有心宽慰,我却无心附和,只是心不在焉地笑笑,心下却还是像受了沉闷钝击一样地阵阵犯疼。

我应该为自己灵敏的直觉而沾沾自喜。

学校组织了一个北华预备班,文理科各占五个名额。轮到我这个不稳定的“老六”的时候,刚好名额打了烊。

我得提着笑脸为我的朋友们送上声声祝贺,然后听他们有意无意地抱怨,兀自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任凭心中郁结,然后继续提笔做着无休无止的试卷。

第二天中午,我替唐拾黎去给老杨送数学练习册,临走前却被老杨给叫住了。

老杨拖开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水,接着扔出一句刺人心坎的话:“萧清袅啊,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成绩总是配不上你的努力?”

我应该感谢老杨的特别关注,但全身却在听见这话后像是灌了铅一样的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笨拙的嘴拼凑些支离破碎的语言。

“好像,好像是有这样的感觉。”

听见我的肯定,老杨便很快打开了话匣子,倒出一套班主任的长篇大论。句句关切,字字扎心,我被刺得浑身发抖,只听见耳边阵阵嗡鸣。

“有一种努力,叫做假努力。我不是说你是假努力啊,只是让你试着调整一下学习方法。”

“你的成绩和张思渊他们比起来确实有不小的差距。”

“你看你平常和边柏远他们在一块儿玩,也可以把他们当做老师,虚心求教嘛……”

周遭一切终于归为平静,只剩令人眩晕的耳鸣。

言辞恳切,句句在理。我为他的肺腑之言感激涕零,于是礼貌鞠躬:“谢谢杨老师。”

老杨一脸欣慰地摆摆手,让我赶紧回教室午休。

我贴心地替老师关上门,然后步履僵硬地离开,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座位上。在周围安静的呼吸声中,我拿出抽屉里的枕头,然后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天气真冷,门窗都关紧了还是那么冷,害我流了那么多鼻涕,连枕头都打湿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家的车,梦见我在荒凉的田埂上行走,梦见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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