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堵路、卧轨、游行示威。开始国家强行要求所有厂矿不能拖欠职工工资,发不出工资的厂矿就向银行贷款。可是维持几个月之后,厂矿又发不出工资了,工人又闹了起来。这时银行也没有钱了,国家在无奈之下,就提出买断工龄的方法。很多职工觉得整天上班拿不到工资,不如拿一点钱回家干点别的事情算了。就这样无数职工流着眼泪拿一点点钱,告别他们曾经无比挚爱的厂矿!
有些年轻人想大干一翻,临退休人员不想买断,想将就到退休。可是又过了几年,下岗风又刮遍全国。很多支援‘三线’建设的中老年人也下岗了,工矿企业重新聘用新人,一切固定工都变成临时工了。
再后来,由于工矿企业不断亏损,广大职工不断闹事,国家不得不把很多工矿企业卖给私人。那些整天喊着亏损、入不敷出、想跳楼自杀的厂长、矿长都把工矿企业买了下来。从此,那些用多少人民大众的血汗建成的工矿企业一夜之间就成为私人财产了。厂矿归私人所有以后,厂长、矿长就让所有职工回家,把一切职工推向社会。他们重新招聘新的临时工、下调临时工的工资待遇、并和临时工签订十分苛刻的协议。从此,那些曾经整天喊着亏损、欠账的厂矿企业,一下子富比王侯。他们在国外购买豪宅,把子女、亲属全部送到国外。自己也常年生活在国外,雇用一些打手或者□□帮他们管理厂矿。无论他们去哪儿,他们总要随身带一些保镖和小姐。他们整天吃住在那些带有总统套房的宾馆里。比如说你们、李林智同学等人住的宾馆吧,五楼就有一个总统套房。每当老板入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给他们站岗、放哨。他们任意行乐,警察也管不了他们……
更令人生气的是,如果谁发现哪个地方有煤的话,那些矿长就会尽一切努力把那个地方买下来。如果你不卖的话,他们就会想一切办法把那个地方搞到手,哪怕是杀人放火呢。不说了,我们老百姓是外星人,在这个地球上是……”
李智林等人听了几个老职工的话以后,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现实中的一些问题。他们刚好住在那个宾馆五楼的一个房子里。回到宾馆后,他们发现在五楼楼道的两头各有一个麻将桌。麻将桌四周都坐着四个高大、粗壮的青年男子。他们边打麻将,边喝酒、抽烟,同时留意走上五楼的任何客人。李智林等人心照不宣。他们进入房子以后,就倒头睡着了。
可是当李林平躺到床上以后,总觉得有人在他身边说悄悄话,他仔细聆听,却又觉得话声缥缈、入耳已微,仿佛有人时而哽咽、时而哀怨地在他们身边哭诉着什么。他睁开眼睛向四周查看,除了那几个呼呼大睡的同伴以外,再无旁人。他就闭上眼睛,可是他的耳边又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他却没有发现任何外人。他又闭上眼睛,仔细偷听那些飘缈的话语……
“我们怎么才能复仇呢?他是那么强大,身边还有那么多保镖,我们怎么办呢?”
他听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的声音。
“我们去吸一些有痨病人的血,然后再把那些病毒吐在他的身上。让他患癌症而死,怎么样?”
他又听到一个十多岁女孩子的声音。
“如果我们被病毒毒死了怎么办?我们的仇就没法报了。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按你说的试试了。这样吧,我去吸一些有痨病患者或者艾滋病患者的血液,然后再把那些感染了病毒的血液吐到他的体内。你想办法找几只毒蜘蛛,让它们晚上去咬他的□□,让他中毒而死。我们就尽力而为吧。”他又听到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无奈的声音。
那个女孩也叹息一声说:“好吧。我们分头行动吧。”
李林平觉得很奇怪,他往四周又看了一下,房内依然空无一物,除了悬挂在墙角里的、折叠在一起的一副半新不旧的窗帘。他感觉说话声是从窗帘后面传出来的,可是窗帘里面能藏得下两个人吗?
他下意识地拉了一下窗帘,看见两只蚊子从窗帘后面飞了出来。然后又一起从窗棱与窗纱之间的狭窄空间挤到窗外。他见了一下,不禁笑了笑,觉得挺有意思的。
当晚半夜,当人们都在熟睡的时候,突然从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那种叫声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李智林和他的同学们赶紧起床,走到门外。他们只见走廊里面乱做一团,一个赤身裸体、身材颀长、面容姣美的年轻女郎在走廊里大喊大叫着。另一个穿着三点式的年轻美人一边使劲儿地拉住那个大声哭喊着的美女的手,一边不停地小声劝说着什么。可是那个哭叫着的美女仿佛疯了一般,毫无理智地大声哭喊着。过了一会儿,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走了过来,把那个哭喊着的美人拽回房间。可是那个女人仍然撕心裂肺般地哭喊着。又过了一会儿,旅馆老板来了,他低着头站在客房门外。这时,一个个子不高、又黑又胖的中年男子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指着宾馆老板大骂了起来:
“还三星级呢?还总统套房呢?毒蜘蛛从哪儿来的?你是不是想暗害我?妈的。不想活了。看我不杀了你!拆了你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