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没有一毫夏天的炽热。
十二月的知县是凄凉的，风冷的刺骨。
但是知县再怎么冷却始终不见雪。
唯一暖和的是时而出现的太阳。
“等你能控制好自己情绪的时候就可以回学校了。”这是医生对江令野说的话。
可是对于有心理疾病的人来说，控制住情绪本来就是难事。
何况他是躁狂症。
学校里听说他要回来更是轰动。
“一班的孙越君都差点瞎了，怎么还能让他回来。”
“老师，如果让有病的人回来读书我还挺担心我自己和同学们的安全的。”
白谭哪里有办法，还在犹豫要不要让江令野回来。
让他回来有很多学生反抗，不让他回来，这么早就去了社会实在可怜。
很多人都不想让他回来，他自己也知道。
蒋一鸣和李贺阳这种学生自然好在他的事情上多劝老师。
沈惜怜听着同学议论吸了一口气，在办公室门口不停徘徊。
她没有求过老师任何事情。
最终她抿了抿唇走了进去。
“老师，您让他回来吧。”
白谭看了一眼沈惜怜，年级第一的学生白谭怎么会不认识。
“你怎么会想他回来？”
沈惜怜很少跟老师说话，她有些怯生生的但也想为他说上话。
她像是在思考，“他只是生病了……他会好的。”
随即又立刻补充：“他的成绩也会好的。”
白谭一顿。
沈惜怜并没有把给他补课的事告诉她。
“好，等医生说可以让他出院的时候让他回学校吧。”
沈惜怜点点头。
沈惜怜走出来后门外的蒋一鸣和李贺阳像看到了光一样。
“好学生就是有发言权，阿野都能回来上课了。”蒋一鸣说。
沈惜怜点点头，也没和他们多说回班级了。
中午她就教他学习，他虽然基础差但是沈惜怜很有耐心。
只要没人拿那些事情刺他，他情绪就能一直平稳。
三天后江令野回到学校先被白谭叫到了办公室。
“学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惹事你就不用来了。”
江令野低头，明明是当时谢俊先挑衅的。
他咬了咬牙，“我知道了。”
他这次回来下课都很少出去。
他不想在走廊上碰到谢俊和孙越君。
他怕控制不住情绪动手。
沈惜怜中午抽查他的公式和单词也都能跟上。
下午的体育课，江令野坐在一边背单词连球也不打了。
而孙越君主动坐到了沈惜怜边上。
沈惜怜一愣，本想跑开，他却拉住了她。
“看你英语不错，有道题想跟你说。”
江令野这不没了背书的兴致，恶狠狠地盯着两人，似是要把孙越君撕碎。
放学后，沈惜怜看到了坐在黑色机车上的江令野。
他看她在校门口主动下车走向她。
“上车，我送你。”
几位同学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靠！江令野换口味了！”
顾静更是震惊，赶紧拉住了沈惜怜，“你干嘛忽远忽近的，你是不是计划什么呢？”
江令野懒得废话，只留一句，“我认真的。”随后拉着她走开。
这下学生更是炸开了锅，江令野拉她的手，她们在一起了吗？
沈惜怜跟江令野在一起。
她平时不是胆子很小嘛？还会跟江令野那种学生在一起？江令野又是怎么看上年级第一的？
倒不是说沈惜怜有多普通，就是太乖了，长得人畜无害的，和他谈恋爱的女生大多数都是妖娆多姿的。
所有人都觉得江令野是妩媚的谈惯了忽然想换个乖乖女。
而像她这种女生江令野顶多新鲜个几天。
她坐在他的车上，速度倒没有那么快。
不知怎的，沈惜怜的心还是砰砰地跳像是害怕突然翻车紧紧地拉住他的衣服，又不敢太使劲也不敢抱住他。
“你今天怎么想着送我？”沈惜怜说。
“让别人知道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沈惜怜一愣。
“让别人少和你拉扯。”
“我见不得也不想看到。”
“噢。” 沈惜怜应声。
网吧里，沈惜怜原本以为他把自己送到就会走，没想到他直接坐到了自己边上。
“你不走吗？”
“我就在这边，还能多问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