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了,死死嵌住她的手腕,“你为什么会悲痛过度?回答孤?”
“疼……”姜婉卿不住地扭着手腕,腕上已经红了大片了,“你弄疼我了。”
“说,莫要挑战孤的耐心!”
“因为你。”姜婉卿蹙着眉头,眼尾微微泛红,她快要被捏碎了。
“你不喜欢我,你要将我送给你的父皇。”
她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泪水又被她强行忍了回去,“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见我,也不许我接近你,为何又要抓着我不放手。”
宣瑾瑜像是被灼痛似的,突然松开手。
姜婉卿一把推开了他,“煦哥哥来接我了,定是父皇改变心意,不让我和亲了,我要去找他。快停下,放我下去。”
宣瑾瑜一掌打晕了她,她的身子似轻盈的蝶儿,倒在宣瑾瑜的怀中。
郝昭听闻动静,准备上车查看,却见宣瑾瑜沉着脸走下马车。
他赶紧追了上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宣瑾瑜突然回头,问了郝昭一句,“你说孤真要将她送进宫吗?”
郝昭吓了一跳,知太子心中犹豫,只怕是对公主动了恻隐之心,他突然跪在宣瑾瑜的面前,“殿下请三思啊,宸王颇受陛下器重,陛下已经属意让宸王掌管刑部,静贵妃这些年在宫里深受陛下宠爱,因宸王,您处处备受打压,若是再惹怒了陛下,您的处境会越来越被动。”
宣瑾瑜抿唇不语,翻身上马。
雪已经小了很多,寒风却依然刺骨,风卷残雪,直往人脖颈里钻。
他快速策马前行,脑子里却满是姜婉卿吐血后苍白虚弱的脸色,以及她的那句“因为你要将我送给你的父皇。”
*
十日后,总算到了京城,进城之后,马车径直前往繁华的朱雀大街,直抵皇宫,最后缓缓停在宫门处,接受守卫例行检查。
京城的天气虽凉,但不似在幽州时那般冷得刺骨,上元节过后,天气也渐渐变暖。
姜婉卿推开窗子,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她眯着双眼,感受阳光带来的暖意,这个时节的阳光是最舒服的,不刺眼,也不会太过灼热,四肢百骸都像是注入了一阵暖流。
突然她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她寻着那道刺眼的光看过去。
只见那人着一件绣金线龙纹的蟒袍,华丽的锦袍长及拖地,这样的穿着,只有身量高挑的男子才能驾驭,男子身披孤毛大氅,头戴金莲花冠,簪莲花簪。
晃人眼的便是那一身的绣金线龙纹的云锦衣裳,同样是贵不可言,但眼前的男子生得俊美,却与宣瑾瑜清冷疏离的气质不同。
男子大步走向宣瑾瑜,只见他眉眼含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让人无端生出几分亲近感。
待那男子走近,姜婉卿才看清,男子的五官和宣瑾瑜有三分相似,只是笑时,凤眸微挑,流露出几分风流温柔,面部轮廓偏柔和俊美,相比宣瑾瑜少了几分凌厉之感,眼下一点泪痣,更显温柔多情。
“皇兄怎的不派人只会臣弟一声,得知皇兄今日回京,臣弟应当亲自去城门迎接才是。”来的人正是宸王宣祈玉,众皇子中排行第三,他对宣瑾瑜关怀备至,言语关切。
半点也看不出,半月前,宸王曾派出死士想要取宣瑾瑜的性命。
宣瑾瑜冷笑道:“倒是让宸王失望了,孤竟然能安然回京。”
宣祁玉大笑道:“怎么会呢?皇兄此行路途遥远,臣弟日夜为皇兄忧心,彻夜难眠。对皇兄思念得紧啊!”
他那含笑的凤眼不时看向往宣瑾瑜身后的马车。
“对了,太子皇兄。马车里的便是那位齐国公主吗?”
宣祁玉见车窗开着,便往里张望,想要看看那传闻中那位齐国第一美人到底长了一张怎样惊艳绝色的脸。
宣瑾瑜挡在他的面前,面露不悦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宣祁玉笑道:“看美人啊!听闻齐国公主生得美丽动人,身带异香,臣弟也想见见到底是怎样的倾城绝色佳人,竟连皇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