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他们有的或许还有机会,有的已经要因为岁月离开。无论未来如何,至少这一刻他们都留了下来,享受纯粹的快乐。
男声依旧纵情歌唱。
“I know Saint Peter won''t call my name,
我亦知天堂之门不会为我敞开,
Never an honest word,
不再有逆耳忠言存在,
But that was when I ruled the world,
而这便是我统治的时代。
......”(歌词引用)
应该说,这便是你们统治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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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愫弋坐在飞机靠窗处。飞机已然起飞,离开寒冷的异乡,而她没有空手而归。无论是奥运会金牌,还是要带给朋友的伴手礼。于佳璇跟她说,她和闵秋桦都很想要这次冬奥会吉祥物的周边产品。程愫弋买了,并且告诉她们不要对实物抱有太大期待。
“也不是丑,就是——不那么一样。”
不过,那是还在冬奥村的时候了。程愫弋从口袋里摸出眼罩,戴上休息。一旁的江愉轻轻翻动书页的声音是助眠的白噪音。
入眠前,记忆如同怀旧地唱起《Yesterday Once More》,将最后一日的景象放映在她的脑海中。将耳边细微的声响化作胶卷拉动时发出的摩擦声,油墨的香气便就此钻进昏沉的头脑中。
下一届冬奥会将在B市举办。表演滑最后,冰面上打下的莫斯科冬奥会的图标黯淡,然后在万众瞩目中变成了下一届的图标。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们将在四年之后齐聚B市,有人创造辉煌,有人抱憾离场。
花滑四项的冠军离开大部队,在观众的见证之下进行最后的合影。他们是最后离开的六人,挽留声也无法牵绊他们前进的脚步。于是挥手再见,落下帷幕。
“和冬奥会的时候好像没什么区别。”
再次睁开眼,程愫弋发觉自己发了一小会儿呆。此刻开口的是居霏,她和谢意同样参加了这次位于意大利都灵的世锦赛,作为二号位选手。他们冬奥会上取得了第十一的名次,这是一个对居谢两人来说值得小小庆贺一番,但对整个国家队双人滑而言微不足道的成绩。毕竟从第七名的拉曼和凯弗开始,总分便产生了明显的断层。
居霏原以为,自己单独面对程愫弋时会感到别扭。事实并非如此,她还挺自然的。
少女刚刚在系冰鞋带,系着系着灵魂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时还有些愣愣的。“冬奥会之后的世锦赛应该很冷清才对。”居霏继续道,“结果你们参加了,IB也参加了。”
俄罗斯二号位选手叶莲娜?库里洛娃和阿纳托利?多布罗沃尔斯基在冬奥会后便宣布退役,否则和IB同为格奥尔基组的他们恐怕也会过来较一较劲。
“因为我想拿金牌。”程愫弋站起。
居霏神色一愣,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她看着少女与青年汇聚,然后进入冰场。他们俩像是不知道疲倦为何物一般,就那样轻巧地从开始练到结束。冬奥会对他们而言是几近圆满的一场征战,而他们立马投入下一场竞技。
中途,少女和青年还跟迎面滑来的伊万诺娃和别林斯基打了招呼。“你好。”伊万诺娃的口音不再那般蹩脚。她们算不上朋友,也交不成朋友,但她们不会忽视彼此的存在。
伊万诺娃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不过,在等分室坐着的时候,她的目光不得不长久地停在屏幕上的少女身上,还有与她如影随形的青年。他们已经是非常成熟,并且广受欢迎的顶尖选手了——程愫弋和江愉在这片不属于他们,也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竞争对手的土地上博得了比冬奥会时更加无所顾忌的喝彩声。
无论是《末代皇帝》叩击灵魂的抗争,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缱绻浪漫的形影不离,他们带来了绝不逊色冬奥会时的两套节目。
他们再次漂亮地达成clean。
冰场上,宛若置身于城堡的两人向四面行礼。少女身高矮小,但并不因此落于下风;青年身形高大,也没有因此居高临下。
她像山。随着广播声宣布两人的自由滑分数,观众席爆出叫好声,伊万诺娃知道自己又要输了。他们不得不屈居人下,因为他们还没有到达那样的高度。
“程愫弋和江愉以可怕的稳定性斩获第一枚世锦金!”刚刚过去的冬奥会并没有抹杀这场比赛的激动人心,王露看着少女与青年在K&C区轻轻碰拳。“值得注意的是,程江组合拿下了这个赛季他们报名参加的所有比赛的金牌。”
居霏和谢意的成绩比较稳定。虽然居霏在程愫弋面前将这场冬奥冠亚军齐聚一堂的wc戏称为“小冬奥”,但实际上很多一线选手没有参加,比如同队的常林,比如日本的榎本兄妹,比如退役的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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