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夏烨烨提出陪白鸣笙回家从白山那里了解下物证，却因为白山一直在国外出差，久久未敲定见面时间。
眼下白山回国，白鸣笙不想再拖了。
夏彦说过，给白山看这个证物时，他有些遮掩。为了让白山放松警惕，白鸣笙说的是带女朋友见见他。
白山自然是高兴的，他知道白鸣笙一直因为火灾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些年每每当他想要弥补时，白鸣笙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大概是第一次主动提起要回家，还是带女朋友回。
一大早白山就吩咐管家把家里打扫干净，集团的两个会议也改期到第二天。
白山没有再娶，家里还放着妻子的照片，他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相框，语气里尽是笑意，对着相框说：“儿子总算要回来了。”
白山住的小区在湖中岛上，抵达时已是傍晚，湖面泛着十字波光。
夏烨烨没见过白山，不过通过白鸣笙的长相她猜想白山应该也是高高瘦瘦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白山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一脸慈祥。
难以想象他是白鸣笙的父亲。
“白叔叔好。”夏烨烨礼貌地打招呼。
白山眉眼和蔼，“小夏，托你的福这小子才知道回来。他……”
白山本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白鸣笙一句冷冷的“进去吧”打断。不过白山也不生气，招呼两人进屋。
晚餐已经做好了。
“小夏，别客气，这是叔叔专门请的厨子，都是C市的家常菜。”说罢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鸣笙说的。”
白鸣笙夹了一块水煮牛肉给夏烨烨，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出差顺利吗？”
白山没想到白鸣笙会主动关心起自己，先是一愣，随即又乐呵呵地回道：“还算顺利。合资项目很快就能动工了。”说到此处，他又变得小心翼翼，“上次我让小杜给你的文件看了吗？”
“没看。”
白鸣笙看了。那是集团近几年的发展计划书，白山有一个智囊团，专门做这种规划。他找杜晨宇给自己的目的显而易见。
希望未来几年由白鸣笙来主导这些事情。
白鸣笙自然不想按照他计划的路子走，懒得与他拉扯，索性直接说没看。
白山有些尴尬，喝了一口水。
夏烨烨看在眼里。
紧张就会喝水这一点，父子俩还挺像。
“白叔叔，我很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水煮牛肉了。”夏烨烨打破尴尬的氛围。
“你爱吃的话，让鸣笙常带你来。”言外之意是让白鸣笙多回家。
夏烨烨当然听得懂，但她不会擅自为白鸣笙作主，只是笑笑。
“鸣笙妈妈最喜欢吃C市的家常菜了，这个厨子是我们搬去C市后她亲自招的……”白山话在嘴边，被清脆的筷子落桌声打断。
“你不配提她。”
白鸣笙把筷子重重放下，一时间桌上的氛围凝滞。
夏烨烨没再动筷，伸手轻轻握住白鸣笙握拳的手，白得发紫。她的手很小，没法握住白鸣笙的拳头，只是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像是安慰小孩般，一下又一下。
白鸣笙胸中郁结的闷气这才消散开。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放不下。”白山脸上完全不见刚才神色飞扬的笑意，他双手交握放在餐桌上，“你恨我没关系，但这样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白鸣笙用另一只手盖住夏烨烨的手，轻轻按了下，放低了声音说：“在这里等我。”
见夏烨烨点点头，他才对白山说：“去书房。”
父子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不出五分钟就响起激烈的争吵。
夏烨烨只能听见些大概的意思，她本不想插手太多，这是白鸣笙的事情，终归是要白鸣笙自己解决。
但是书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和管家几乎是一起跑到门口的。
门开时，白鸣笙手上正在滴血，看得夏烨烨心里狂抽了几下，她往书房里瞄了眼，白山没有受伤，只是蹲在地方收拾碎玻璃。
白山低着头，声音不像一开始迎接他们时那么兴奋，他对管家说：“带这小子去包扎。”
“不需要。”白鸣笙牵起夏烨烨想走，被夏烨烨摁住，推到客厅里包扎。
好在玻璃渣没有扎进肉里，管家悉心地清洗了伤口，再用绷带缠上。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闹成这样。”这话听起来是埋怨，语气却满是心疼。
白鸣笙盯着绷带，“我给他看了那个线索，和夏叔叔说的一样，他的反应明明就知道是什么。但无论我怎么问，他都回避。”
说着他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夏烨烨的头发，“抱歉，当时太生气了，不小心砸在书柜玻璃上了，吓到你了。”
夏烨烨摇摇头，“你这双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