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放着轻柔舒缓的纯音乐,弥漫着诱人的咖啡香。店里有一面是玻璃墙,冬日的阳关透射进来,洒在人身上,很温暖。
冼昊琳不知第几次抬起手看时间,面前点的摩卡已经喝掉一半,热气也消失了。
今天是冬至,还是难得的周末。
“回家吃饭前顺便去认识一下这个男生吧。”母亲的嘱咐让她无奈地坐在这个咖啡馆里——等人。
她提前十分钟到,相亲对象迟到十五分钟。
冼昊琳翘起双手,右腿搭在左脚上,不耐烦地晃动着。
好不容易有个双休,如果不是推脱过太多次相亲,父母催得紧,加上这次只是喝杯咖啡,她绝对不会答应来这里耗时间。
有这个时间等人,她不如回医院加班,月底医院忙到飞起。
她还花了半个小时画了个淡妆,穿上约定的红裙子,坐在显眼位置。
传说中的王先生到底来不来?冼昊琳决定最后给他五分钟。
秒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分针走了一格又一格。
时间到!
正当冼昊琳想站起来走人,咖啡店门口冲进了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卡其色大衣,腋下夹了个公文包,头发用发蜡打理整齐,黑亮黑亮的,鼻子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方脸,五官整体不出彩也不太差,就是皮肤不太好,有明显的痘坑印残存,毛孔粗大,泛着些许油光。
冼昊琳很想介绍他去做一下医美。
男人看到穿红色衣服的冼昊琳后,厚厚的眼镜好像反光了好几次,迈开腿走到冼昊琳这桌。
“你好,请问你是冼昊琳小姐吗?”
冼昊琳知道P图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但真没想到有人会过分到把月球表面P成白嫩豆腐,把普男P成金城武,还把这样虚假的照片发给相亲对象,还有——
她倏地站起来,穿着大约五厘米高的鞋子,比相亲男王先生还高一点。
一米七说成一米八!
就算她不颜控,也不会看上一个没有时间观念又不诚实的男人。
油脸王先生似乎被她突然站起的气势吓到,后撤了半步。
“你来晚了,王先生。不好意思,我有事要走了。”因为想AA,她早就买单了。
冼昊琳拿起手袋和大衣,大步流星,没再看王先生一眼地离开了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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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琳,昊琳!”
冼昊琳被母亲的呼唤叫回神,“怎么了,妈。”
她正陪着方喜洗碗,机械地重复擦碗碟的动作。
方喜埋怨道:“你这孩子,把我刚才说的话当耳边风。”
“对不起啦!”她刚才想着回去怎么“教育”侄子,“我在想明天中午给你孙子做什么吃的。”
“那你这小姨还算做的到位。不过啊,”方喜话锋一转,“你也到年纪结婚有个孩子了。”
果然还是逃不过。冼昊琳无奈,刚才吃饭的焦点在张涛身上,母亲才短暂地忘记她的婚姻大事。
“妈——,结婚这种事讲究缘分,我说了好多次了。”她把干净的布放下,转身靠在洗碗槽边沿上,一只手撑着,一只手叉腰,“有姐姐结婚生孩子不就行了吗,你们退休了可以多去旅游,不用操心我的事。”
冼昊琳一直觉得,都现代社会了,时代一直在进步,不应该总用二十几年前的思维框住她的人生。
“你让我怎么不操心!”方喜关上水龙头,放下手里的碗,走到她前面,“你都多大了,听妈妈说一句,女人年纪大了就很难找好的对象,到时就只剩下那些二婚男、老男人给你选,你知不知道?”
那就不选,让她单身一辈子。冼昊琳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把这句会遭到更多反驳的话说出来。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面见过的几个相亲男——虚伪、大男子主义、油腻的等等等等,一股莫名的恶心感从胃里爬上来。
“我不是都答应相过好多回亲了吗?但不是都不合适吗!”
“就见了一面,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呢?”方喜继续苦口婆心地劝。
冼昊琳咽了口唾沫,将复杂的情绪强压下去,说:“都不喜欢了,怎么能继续相处?”
她相亲有一眼定生死的潜规则,与其委屈自己和一个陌生人搞社交,还不如看看肥皂剧、玩玩游戏。工作就很累了,旅游、电影、小说那些不香吗?
凭什么她短暂的生命要耗费在那些奇奇怪怪的人身上!
两代人的思想交锋又一次不欢而散。
但这是个死循环,在冼昊琳毕业后拥有的第一个暑假里,她大大精进了耍太极技术。
“昊琳,这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