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3)

高颂也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他会第三次见到高中那个教会他“人间险恶”的学妹,以至于从那以后,他学会对任何性别、年龄的嫌疑犯报以同等重视。作为这种平等重视的回报,他抓捕到不少看似柔弱无害的犯人,收获不少嘉奖。

在某种程度上,他倒应该感谢她。

不像十五年前短发时那样情绪外放、鬼灵精怪,现在的她学会收敛,即使不高兴也会保持面上笑容。

是了,她也是况老师的学生,所以会出现在这。

——一定是因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她才会那么倒霉!

本来坐在冼昊琳旁边的两个同学秉持着“孔融让梨”的精神,非常好心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和老师热聊的两位学长——高颂和冯博。

高颂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坐在了她旁边。

冼昊琳很不自在地把右手支在桌面上,装作撩头发实际是想把高颂的存在隔离开。

能想到吃完这顿饭后,她需要来几片健胃消食片。

她和高颂之间的恩怨贯穿了她高一整个上学期。从被高颂记住后,冼昊琳每次“做生意”都像打游击。每次他值日,冼昊琳就要收起尾巴做人。

“冼昊琳,升旗仪式没带团徽,扣一分。”

“冼昊琳,大课间做操迟到,扣一分。”

“冼昊琳,……”

她愤怒,她不甘心!

高颂打篮球,她偷偷在他的水壶里狂加盐;高颂生日同学送礼物,她特意买了加料的蛋糕送他当早餐;高颂放学,她尾随向他喷墨鱼汁……

如果不是高颂高三下学期卸任纪律部部长,她又被况老师“改造”成功,用心读书去了,他们可能要斗到一方离开学校。

也不能说是斗,在高颂眼里,他应该只是在教育一个顽劣的学妹。

前两次碰上面她怎么就没有认出那是高颂呢?相反,高颂好像早就认出是她了。

看他刚才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冼昊琳托腮想,他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

莫名有种打游戏打到一半被人偷家的挫败感。

明明过了十来年,大家的样貌都不一样了,为什么输的还是她?

余光那一抹黑色,让人郁闷。

两人静坐般没有说话,但桌上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回忆完往事,大家渐渐聊到了家庭和事业。

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学习委员疲惫地说:“我在现在的公司干了快十年,薪水只降不升,我媳妇今年又刚生了娃,压力甭大了!”

“没办法,这几年经济不好,你没看我都快秃成地中海了吗?”另一个男同学指着自己头顶自嘲。

“说起孩子,是真让人头痛!”早婚早育的女同学也加入谈话,“学委,我跟你说,你那还只是开始。我大儿子刚上小学,每次给他辅导作业都给我气得,快要进医院了!”

桌上有孩子的老同学纷纷大吐苦水起来。

“现在的孩子可卷了,我婆婆非要找关系进贵族幼儿园,学费一年几万不说,还要小小年纪提前学英语、数学,暑假搞出国夏令营。我们教她也是鸡同鸭讲,我都怕自己生了个蠢娃娃!”言谈之间也秀了一下自己嫁得不错。

“我更惨。我们没买到学区房,想要小孩上好的小学还要面试,周周去面,现在都还没收到好消息,我噩梦都做了好几个!”

七八个已婚已育人士越说越激烈,冼昊琳听得也忘了身旁坐着高颂和心中的疑问,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霉国的张涛,不知那小子现在过得怎样,有没有记得她的话。

“现在养孩子这么麻烦的……”未婚但有女朋友的男士不可置信道。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现在很多人不敢生孩子,生了就要负责他前十八年,甚至大学毕业前的人生!”

“不仅是养孩子,结婚也很难。”刚才没有出声的文静女学委开口,“我明年年初结婚,从现在开始就要准备各种杂事,光是我的嫁妆聘礼就讨论了好久,之后的酒席更要花一大笔钱,我都不想搞传统婚礼了。”

大家听到前半段话本是惊喜,后面就变得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认同感,又开始说起自己的婚礼有多累、多麻烦。

真是变成吐槽大会了,他们这边的四个人反而成了最安静的一角。

况老师是个懂得聆听的人,不到时候不会随意发表看法,一直慈祥地笑着;冯博看着对食物更感兴趣,两眼发光,不知多久没吃过好菜好肉,但夹菜很是克制;高颂,高冷的样子看着就不会加入群聊的样子。

而身为单身狗的冼昊琳,更没有婚育经验来分享。

这个安静的角落很快被注意到,向来爱主动出击的方洁青对着冼昊琳说:“昊琳,你别顾着吃菜呀,也说说你的恋爱经历,还是说你也准备结婚了。”

她和方洁青一直有保持联系,但更多是节假日互相祝福那一挂,不会聊太多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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