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那些学生还听得挺认真的。
冼昊琳想抗争一下,“肖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之前在传染病医院做过,即使只做了两三年,在门诊里我还是发现性病的感染者有越发倾向年轻人的趋势,十五六岁的艾滋病患者不再罕见,我认为让学生提早认识到更多东西是必须的。”
肖主任还是没有同意,“我们学校是榕城数一数二的初中,我们的学生和你提到的患者怎么能比?”
冼昊琳不认同他的观点,性有时候就像神秘的魔法,会吸引那些压力大、原生家庭不幸福的学生堕落,她就遇到不止一两个因为与陌生成年人约会而患病的聪明学生。
可是肖主任已经摆出一副棺材脸,拒绝与她再深入沟通。
冼昊琳无法,学校老师更重视纪律和学习成绩,这也是他们的工作性质导致的,就如在医院工作时,她要看着绩效开药一样。
可惜罗乔思不在,难得她想去酒吧喝喝酒,从医院离职后,她的郁闷时刻少多了,很少主动想去喝酒。
打麻将也不行。大学时期她们宿舍是四人间,刚凑上一桌麻将,压力一大就一起搓麻将打牌,为了不那么高调,她们还买了一副超小的麻将。就是毕业后各回各家,只有特定节日才会聚在一起。
冼昊琳更郁闷了,只能回家撸布丁玩。布丁被摸到不耐烦,“喵”了几声表示抗议,想蹿到沙发底下躲清静了。
冼昊琳当然不会让它就这样跑了,把布丁公主抱起来放在腿上,从抽屉里拿出工具,笑眯眯对它说:“你好久没有剪指甲了,妈妈给你剪一剪。”
布丁的眼睛都瞪圆了,前脚肉垫被捏着的时候叫声凄惨,猫身上半僵直,下半身的脚开始在踹动想跳下去,像是受到了什么酷刑一样。
冼昊琳真是非常无奈,布丁从小到大都很讨厌、害怕剪指甲,就算她用尽办法都没效,好在这只傻猫记吃不记打,剪几下喂一个小零食还能让她勉强剪完。
好不容易剪完,布丁已经迫不及待要逃离两脚兽主人的怀抱,冼昊琳又好气又好笑地弹了弹布丁空空如也的囊袋,说:“小混蛋!”
时间已经进入冬天,大街上随处可见黄色的落叶,虽然树上还有绿意,但叶子是稀疏不少。
今天气温只有十来度,冼昊琳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长款的棕色外套,搭配着浅色的长裤,出发去酒店吃饭。
她爷爷下周一生日,但这周末从镇里来榕城检查身体,所以她父亲冼俊学组了个饭局,叫上兄弟姐妹提前为老人家贺寿,九十一岁了,是高寿。
在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农村里,哪家少于两个男孩都会被说香火不旺盛,被人说闲话。加上旧时代的影响,很多农村妇女都是拼命生孩子。
冼昊琳她奶奶那一代甚至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即使夭折了好几个,还有八九个。具体有多少她是记不清了,奶奶前些年过世后,他们和那边的亲戚就很少往来,但小时候叫过“九姨婆”还是记得的。
冼俊学这一代是四兄弟姐妹,他最小,还有一个大哥、两个姐姐。
大哥冼厚学在老家镇上和父母一起住,因为穷过一段时间,晚婚晚育,30岁才结婚有了儿子冼昊锋,之后就碰上了计划生育政策落地,刚开始抓得严,后来也没想着再生了。
冼厚学一家来得最人齐,冼昊锋还把刚上大学的女儿都叫回来了,冼昊琳进门时,这个大侄女还放下手机叫了一声“姑”。
冼昊琳笑着回应,然后看向其他人打招呼,顺便道歉:“不好意思,今天下班晚了。”最近学校要准备迎接上级检查,因为是周一检查,她久违加班了一天。
她的三姑冼慧德主动说:“没关系,工作要紧。”
冼慧德嫁去了省城,虽然也不远,但是因为夫家富贵,经常会出门旅游或者陪丈夫谈生意,不是每年都会回来聚会。今年难得带上了儿子方朗回来吃饭。
冼昊琳二姑家的表姐李佳儿也接话,“傍晚是有点堵车的,我老公和儿子还堵在路上。”
二姑冼慧茹在去年病逝了,今年只有她女儿一家能来,她儿子李佳豪因为定居在外省,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
冼昊琳笑笑坐到母亲隔壁,她的这些堂哥表哥表姐都比她大得多,她出生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十来岁去住宿上初中,对她这个最小的同辈更像是差了一辈的长辈。他们不是有了上大学的孩子,就是有了孙辈,和她姐冼明玥会更有话题。
四世同堂齐聚让今天的寿星公非常高兴,笑得露出无牙的肉粉色牙床,眼睛眯成一条缝。
没过很久,堵在路上的李佳儿丈夫和儿子也赶到了,冼俊学按铃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吃着吃着饭,冼昊琳大伯冼厚学突然挑起话题,“昊琳啊,你最近有谈恋爱吗,准备结婚没有?你都三十了,再不生孩子就晚了!”
祝完了寿,聊完了近况,饭桌上永恒的话题——婚恋,又要开始了。
一时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