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梁见成璜脸色比刚才还难看,讪讪的问道。
“费年若吉的人在巴山活捉了曾子建——”成璜说着,将纸条递给颜文梁。
“会不会搞错了,他们怎么就知道那是真的曾子建,这几年,打着曾家军名号闹事的人可不少……”颜文梁拿着纸条撇嘴道。
“不会,流志随我在上京亲眼见过颜文梁,这密信就是流志送来的。”成璜说道。
“这……”文梁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殿,收起了手中的纸条,“王爷打算怎么办?”
“找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找到容绣母子……”成璜却答非所问,嘴里喃喃提起了容绣母子。
“怎么?王爷的意思是斩草除根?”颜文梁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容绣厌恶征战,想必也不会给孩子灌输这些复仇的事情,我是想,如果他们母子还活着的话,或许会想办法来见曾子建最后一面的!”成璜若有所思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曾子建此番必死无疑?”颜文梁继续道。
“如果文梁兄可以想到一个留下他的法子,成璜愿洗耳恭听——”成璜说着转身看向颜文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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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建此番必死,这已经满朝大臣板上钉钉的共识!
其中可议论的不过是何时处死以及以何种手法处死,以使得天下人知道这萧随的最后一根独苗,曾家军彻底溃败消失,甚至有人还想到了为曾子建立宗祠,以感忠烈——
成璜听着文武大臣的议论,只觉得聒噪不已,私底下找来流志问询情况,才知道那曾子建自从被俘后就一直被扣押在巴霍族的手里。
“满朝谁都知道我是王爷的人,也都知道上次曾家军对阵,我把曾子建的人头割了回来,亲自献给大汗,大王以此战功,直接封我为王,如今真的曾子建被捉到了,巴霍族就是想拿这个来打我的脸,更确切的说,是打王爷的脸,要知道,当年明珏继位的事情,他们到现在也还是不服气的!”流志在旁解释道,“切,就让他们嘚瑟这一回吧!”
“所以你能把人带出来吗?”成璜开门见山。
“王爷,你不会又想…..”流志登时瞪大了眼睛,随即摇摇头,“能带肯定是能带出来的,不过为了这么一个人,总要费一凡周折,还要惹得他们怀疑,这个时候,不值得啊….”
“俗话说,药医不死病,当年我们已经放他一马,若是他想好好活着,早就隐姓埋名了,又怎么会打着曾家军的名号断断续续闹了这十年,他早就把生死看淡了,死,对他而言,未必不是解脱啊!”成璜说着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王爷你又何必……”流志欲言又止。
“当年,我和孟莹一起在上京西郊送云绣母子去往云都,这么多年,却一直音信全无…..”成璜道。
“王爷的意思是,怀疑云绣母子还活着?”流志问道。
“云绣虽外表看似孱弱,内里却是个极有主见的,我想这么多年来,她一定带着朴儿藏在了某一处…..不过这个时候,若是真的还都活着,就一定会想办法来见曾子建最后一面的…..”
“想办法,能想什么办法,曾子建这样的死囚,也是谁想见就能随便见得吗?王爷你在朝上没有听见吗?就是那曾子建死了都还不肯放过他,要给他建立宗祠呢,只恐怕连个尸体都捞不着看!”流志却是理路咄咄,“是,容绣是跟您认识,但她也不知道你就是明王啊…..她肯定也不会直接过来找你帮忙啊?”
“若你是容绣,你又会找谁帮忙呢?”成璜反问道。
“找谁?我哪里能找谁….一个人都不认识…..”流志摇摇道,不明所以的看向成璜,突然从榻上站了起来,“颜文梁,只有他是云都来的!”
“我一直有种感觉,颜文梁其实早就找到了容绣母子,只不过他不敢说…..”成璜喝了一口茶道。
“不至于吧,他有什么不敢的,王爷的为人,他又不是不知道…..哪怕是看在孟姑娘的份上,也一定会善待容绣母子的啊!”流志反问道。
“我想,他不敢,其实不是怕我,而是怕方伯他们……”成璜说着,转头看向了窗外,“这些时日,我会让金刚暗中跟着文梁,以便的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一些助力,否则单凭他一个人,恐怕会节外生枝!”
“我懂了,王爷放心,曾子建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听成璜提起方伯,流志的脸色瞬间变得谨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