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村民的所作所为的确像是求财,但是既然已经拿了钱,正常逻辑下,要么把人放了,要么把人杀了,但是他们却选了第三种。
“银霜,你进村后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追你?”
“我什么也没干啊,我进村以后就找了离村口最近的一户去问能不能借宿一晚,谁知那女人一见了我,就跑出去大喊‘快来人啊’,然后就出来了一大群人,各个手里都提着武器,我一时害怕,就赶紧往回跑,结果他们还紧追不舍。”
薛母说:“会不会是误会啊,把我们当成歹人了吧?”
薛父道:“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应该会报官,到时候我只要公布身份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银霜一拍手高兴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跟他们说清楚啊!”
“不可。”薛怜连忙阻止,“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如果事实不是这样,那我们暴露身份只会死得更快。”
她不是没想过其中有什么误会,这群村民也许都是好人,但如果不是她猜的那样,那暴露身份可能会让他们感到威胁,说不定原本并不致命的事情反而会激化到失控,为今之计,只有先搞清楚他们的目的才能对症下药。
“今晚恐怕是跑不掉了,那我们就休息好,保存体力,也许明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宋府管家一大早便在前厅候着,今日是宋府主母巡查账务的日子,在朝为官的人家不允许做生意,但是却可以有田产房产。
宋家在皇城有不少铺子,租赁给商户做生意,每月光是收租金也能支撑一整个家族的所有开销还绰绰有余。
宋家的财务一贯由当家主母管理,每月下面呈上账本之后,孙氏都会挑一日自己出去巡视,哪些铺子在营业,哪些铺子关着未出租,与账本核对是否属实。
昨天是孙氏亲口吩咐大管家今日一早就出去巡视,然而他已经站了老半天,还不见孙氏出来,他心里犯嘀咕,以往夫人从来没有误过时辰,但作为下人,主人未发话他也只能等着。
而孙氏此时在屋中贵妃椅上半躺着,一手捂着头,面带痛苦之色,宋秋叶坐在一旁为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不知为何,她今日早起就头疼得厉害,以往从来没有过这个毛病,想必是这些日子被那薛怜气的。
一个侍女掀帘进来恭敬地禀告:“夫人,大管家已在前院等候多时。”
孙氏皱着眉叹气,“今日这巡街恐怕去不了了。”
“母亲,想必您就是这些年太过操劳,积劳成疾。”宋秋叶幽幽的声音响起,“不过这巡街也的确断不得,要不然下面那帮人还不翻了天,要不今日我代您去吧,女儿愿为母亲分忧。”
孙氏闭着眼未答话,这每月的租金虽说不算宋家的全部家产,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些年她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别说宋秋叶了,就是宋秋石也没见过账本,自家有多少家产恐怕连宋方之都记不得,她在这个家完全是掌握了财政大权的,她也只有这么一个依仗。
宋秋叶见她不语,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本来女儿将来也是要嫁出去的,这家里的事应当交给未来的弟媳,可如今秋石的婚事未有眉目,我又实在不忍看到母亲如此忧劳……”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孙氏未等宋秋叶说完便发了话。
她突然想通,宋秋叶是要嫁人的,将来这个家的一切都跟她无关,此时让她跑跑腿也无妨,反正无论她做得再好,等她出嫁那日还是要全部交出来的。
“快去吧,别让管家等太久。”
宋秋叶恭敬地向她行了礼,接过侍女手中的账本便退出去了。
管家早已套好了马车等在门前,宋秋叶握着账本刚要上车,就听见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只见陆景琛从石狮子后面转出来。
身上有些风尘仆仆,也不知是是在此处过了夜还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
“宋小姐好。”陆景琛弯腰作揖到。
“你来找秋石?他不在府中,归期未定。”
说完就要往马车上去,陆景琛连忙叫住她,“等等,我不是找宋小将军,我是想找宋小姐打听一件事,不知可否赏光喝杯茶?”
“没空。”
“那宋小姐何时有空,我可以等。”
宋秋叶急着去巡查铺子,没工夫搭理他,便敷衍到:“我也不知何时有空,你想等便等吧。”
说完便上了马车,吩咐管家出发。
她坐上车,这才打开账本仔细地看起来,宋家所有的房产铺子皆在她手中,其实她不仅诗文好,她还有一个能力,过目不忘。
这本账册进了她的视线,即便回去就还给孙氏,她也能立刻默写一本出来。
她知道宋家肯定很有钱,但没想到宋家会这么有钱,这上面的还仅仅是宋家一部分财产,对大部分达官显贵来说,田产才是大头,而这些财产一分都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