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替嫁?
可是上辈子是因为她是傻女,皇帝出于羞辱魏如鹤的目的才应允了念娇替嫁,可这辈子念娇不再痴傻,就算念妙求得了吴老爷偷天换日,皇帝没有理由答应,吴老爷想比也不会触这个逆鳞。
念妙究竟想要干什么……
吴老爷近日实在是烦得很。
念妙自从书院解散回来,便没什么好脸色,吴老爷知道都是因为汝南的事情。
虽然汝南王叛乱,但汝南世子身在京中未叛,这婚事,还是算数。
只不过如今魏如鹤已从人人称羡的世子,变成了一介白身,甚至连白身也不如,性命就像草芥一样被拿捏在朝廷手里。
念妙嫁过去会是什么凄凉场景,吴老爷都不愿想。
“吴敬琅!”
书房门被砰得推开,大夫人雷厉风行地跨了进来,一脸怒色。
见了来人,吴老爷一张老脸皱成一团。
“你到底怎么回事?这门亲事你到底去不去推掉?你是要把我们母女俩往火坑你推呀你!”
大夫人丝毫不顾往日主母风范,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吴老爷的鼻子便骂。自从汝南事变后,吴老爷一下朝就躲进书房,避着她不见。
“我想啊,我哪能啊!”吴老爷狠狠闷头喝了一口茶。
“那你怎么什么都不做?”
“汝南王是叛了,可汝南世子不是好好地在京城中么,我拿什么去推?给人看我们吴府笑话?先皇指的婚事!得皇上开口才能退!”
“那你去求皇上啊!”大夫人怒容不减。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现在国事危急,我拿这种事去求皇上,给他火上浇油?你是嫌我当官当腻了还是这条命活腻了?”
俩人正你一言我一语争吵间,忽然念妙推门进来了。
“爹爹,我不嫁魏如鹤。”念妙的性子随大夫人,开门见山道。
吴老爷虽然对大夫人不敢发脾气,但对念妙还是能拿出架子来,他怒喝道:“荒谬!”
“我不嫁!”
“跪下!”
念妙脖子一梗,说跪就跪,两个膝盖扑腾一声就磕在地上。大夫人见状心疼得不得了,急忙要去扶,吴老爷见状怒气更盛。
“让她跪!”
念妙直直地看着吴老爷,开口说道:“我要嫁七皇子。爹爹,您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安排?吴老爷的头又突突地跳痛起来,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安排?莫非四女还能主动去七皇子那投怀送抱不成?
吴老爷心下又想起了春灿宴的丑事,不禁摇头,但想到念妙心高气傲,断然不会去做这般事。
“算了,你回屋去吧。”吴老爷心下烦恼,不愿再见念妙与大夫人母子,只背过身去,其意不言而喻即是厌烦了。
大夫人正打算领着念妙出去,忽然门自地从外打开,原来是周姨娘、薛姨娘同念娇一起来来了。
周姨娘今晨醒来不见了念姚,原以为她又在早起用功练字,却见蓝芍两眼红肿,一时哭一时笑,觉得蹊跷,问了才知全盘情况。
她心下又喜欢又慌张,喜的是念姚有了好去处,慌的是女儿私奔不知如何与吴老爷交代,听蓝芍讲念娇也知此事,便匆忙来了薛姨娘小院里商量。
薛姨娘此事身孕已有六月,不知道是何故,此番并未明显害喜,却总是显得疲惫些,脸色苍白些,眼下也是两个黑眼圈儿淡淡的。
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并未责怪念娇为告知她这番事,只言木已成舟,只有去求得吴老爷原谅。只有等得改日镇西王大捷,世子班师回朝,明媒正娶,此事也就罢了。
三人推门进来,吴老爷见一时间所有女眷都挤在了他书房里,顿时大感头痛,但见了薛姨娘的肚子,又急忙去搀扶。
“唉呀,发生了天大的事也要好好呆在院子里休息啊,怎么跑来了呢,唤人叫我来便是了。”
“妾身无事,老爷......”薛姨娘淡淡道,原本想轻轻拂开吴老爷的手,但奈何一阵眩晕,只好由吴老爷扶着慢慢坐下。
她一双黛眉微蹙,眼中忧愁,正欲开口帮周姨娘说念姚的事,却忽然被进门的管家打断。
“老爷......”管家惯常是皱着那张树皮似的脸,在门口欲言又止。
吴老爷心头正烦,粗声道:“什么事,直说了吧,都是家里人。”
“七皇子上门来了。”
听闻七皇子,吴老爷的脸登时如同打了霜的茄子,又皱又丧气。
但念妙的脸色却明媚了两分。
念娇颇有些疑惑地看向念妙,正好见念妙看过来,眼中满是运筹帷幄。
熟悉的花厅,那座象征先皇恩惠的贵重大屏风已被吴老爷挪去,换了一座小了许多的汝绣屏风,虽气势上差了许多,但精巧别致也颇有韵味。
七皇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