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热,就像那天在浴室一样,不知为何。
他低声解释道:“你的身体现在不宜走动,再等几天就好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安晚晴听到关门声后,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缓缓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沉睡。
大概过了三四天,安晚晴终于被几个婢女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的安晚晴轻轻呼出口气,看着窗外泛黄脱落的树叶,不经意的问道:“好像许久都没见到都芙了?”
“回姑娘,都芙给姑娘用错了香,已经被管事妈妈带走了。今后就由我们几个伺候姑娘。”
安晚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艾菊。”艾菊说完,就要退下去,“奴婢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徵公子说,姑娘要多休息。”
安晚晴轻轻点了点头,在艾菊即将离去时,突然喊住了她。
“艾菊。若都芙犯的只是小错,便让管事妈妈手下留些情吧。”
“管事妈妈自有定夺,安姑娘不用担心。”艾菊说完,又对着安晚晴行了一礼,这才将房门带上转身离去。
房间内,宫远徵正在和宫尚角饮茶谈事,门外的绿玉侍突然上前禀告。
“徵公子,安姑娘身边的艾菊过来了。”
宫远徵与宫尚角对视一眼,吩咐道:“让她进来。另外,别让旁人靠近。”
“是。”绿玉侍转身出去,不过片刻,就带着艾菊进来了。
艾菊跪地行礼,然后将安晚晴回到房间的一言一行都一一交代了清楚。
“她问了都芙?”宫远徵疑惑的问道,随即不解的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看了宫远徵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问道:“你怎么说的?”
“奴婢说,都芙搞错了她的熏香,被管事妈妈带走了。安姑娘听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在奴婢离开前,为都芙求了个情。说若只是小错,便让管事妈妈手下留些情。”
这段话,即便宫尚角听来,都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但他依旧眉头微蹙,感觉这事恐怕并不简单。
宫远徵挥手让人下去,看着宫尚角,小心道:“哥,这么听来,好像并没有问题……”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的样子,轻笑一下,道:“确实没有疏漏……”宫尚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汤,“只是她到底身份不明,我们还是要谨慎对待。”
宫远徵面色有些凝重的思考着,又听宫尚角问道:“对了,远徵弟弟,安姑娘有跟你说过她的父母家人吗?”
“没有。”宫远徵不太在意的说道,“被无锋抓去做药人的人,想来父母家人早就不存在了吧。”
“即便是被无锋杀人灭口了,但这人总归是要有个来处的。”
“我明白了哥,我会找个时间问清楚的。”宫远徵微微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宫尚角轻声解释道,“只是她的出现,确实意外……这让我,不得不在意。”
“哥,也许云为衫清楚她的来历?毕竟认识她带回来的。”宫远徵猜测道。
“不一定。”宫尚角沉思道,“上次我去羽宫,发现云为衫只知道安晚晴是被无锋抓去试药的,但具体试药目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且她对安晚晴的迷惑,确实不想装的……”
“但是长老同意她留下来……莫不是?”
“不可胡乱猜忌。”宫尚角面色一凝,低声警告道,“这话以后不要再说。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你得去长老院脱层皮才能出来。”
“我知道了,哥。”宫远徵乖乖应下。
这时门外又传来禀告的声音:“徵公子,云姑娘过来了,往安姑娘房间去了。另外,云姑娘还命人送来了许多药材,徵公子你看这些……”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起身,朝着后院方向走去。
安晚晴依靠在床头,看着坐在一旁的云为衫笑道:“本来还想着再去找云姐姐玩。却没料到,竟出了这事,还让云姐姐担心了。”
“我本来前两天就想过来看看你,但谁想到徵公子谢绝了任何人探望。如今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安晚晴听到云为衫这句话,心尖轻颤,但始终没有答话,只是抿唇一笑。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门外就传来了宫远徵的声音。
“云姑娘过来,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