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站在来往的车水马龙中被过往的妖怪推挤着。
“要是不说的话,下次说不定我就听不见了!”
他张了张嘴,但距离太远我没听清。
我把前身都探出去,差点从二楼摔下去,被巴卫一把薅住后领子拽了回来。
“你听见他说了什么吗?雨太大,我听不清。”我被沾染了松花的雨气熏得有些不清醒,只能问巴卫。
他神色平静地旋身坐回座位上,垂眸呷了口酒:“雨太大,你才能听。”
什么和什么,我搞不懂。
我困了,要找王耀。
就闹腾着要回家。
巴卫被我闹烦了,依言说好好好,却送我回了云阁。
云阁才不是我的家。
巴卫是个傻子。
我等着他再三确认我睡了离开,变回原型爬起来叼着我给白泽做的毛毛领子开开心心去找他。
站在门口的白泽垂眼瞄了下我嘴里的毛毛领,二话不说,提溜起我的后脖子皮就对屁股揍了好几下。
他问我为什么又要拔毛毛。
我疼的厉害,哭着喘不上气:“我就想给你留点纪念…”
兔子想过来阻拦,却被白泽忽视掉。
“我现在把你风干做成标本,更值得纪念。喝几口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
他手上拿着柳条甩一下骂一下,打到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只能自暴自弃地耷拉下脑袋。
“舅舅...我好疼的,别打我了,舅舅。”
“你知错了没有。”
我抿着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死犟着不开口。
白泽边起袖子,换了根细长条的柳枝子又要抽我。
兔子替我挡了一鞭,抱住我带着哭腔:“够了!她还是个孩子,现在又喝了酒,你和她见识什么?!”
白泽冷嘲热讽地开始讥讽兔子,我连忙拽住兔子的耳朵:“不能听…舅舅生气时说的都是伤人的话。”
兔子眼珠子里泪水打转,她咬着下唇绕过白泽,抱我走进屋子,在椅子上坐下来低低抽泣。
“...就那么讨厌我吗?”
“不讨...讨厌你啊。”我脑子晕得很,但还是爬起来用脑袋蹭兔子的脸:“我喜欢你啊...我可喜欢兔子了。”
“为什么?”兔子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痕:“是因为我是霍去病送给你的吗?”
我的动作顿住了,呆呆地望着兔子垂眸的神情,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倒是羡慕你的。”兔子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神情落寞:“起码...”
那壶酒的后劲十足,等到我彻底清醒过来,兔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往日为了束成堕马髻的长发被她一刀折断,变成了齐耳短发。
她抱着木槌,一个人泄愤似得打年糕。
“...醒了就过来。”
一个机灵,我连滚打爬地去找坐在院子桌子前喝茶的白泽撒娇。
他脖子上戴着我那个毛毛领子冷哼一声:“再敢想有的没的,我就把你送到昆仑,一辈子不许出来。”
自此之后,白泽管我管的更严。
不过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不是待在云阁给王耀写信,就是和巴卫还有缘结神她们混迹妖市买酒吃。
但是我很少碰到鬼切。
有一次我看见茨木在包间里和酒吞那些大妖拼酒,就嘴碎问他鬼切去哪了。
茨木童子古怪地斜睨着我:“在家发疯。”
“健康吗?”
“健康极了。”
于是我就没再关注过鬼切,窝在家里开始混吃等死,期盼等着哪天王耀会来云阁接我回去。
王耀曾写信问我:“你真的放下啦?”
对啊。
我真的放下了。
因为我可以直视鬼切的眼睛了。
应该...
放下了。
时间太慢,我在云阁的院子里种了很多大片大片的云花。
廊下风铃清脆的响声携眷着宁静,会将云层中带着新鲜水汽的风推挤到我的眉心。
如果爹还在,应该会赞叹这里是个很好的地方。
他喜欢站在高处眺望远方,却唯独因为娘,选了有水有树但地势不高的云梦村。
我有时会蹲在王耀的院子里,望着宫殿庙宇的殿角,回忆爹的模样。
殿角上只有爹,没有娘。
我想他应该是很孤独的,但起码比我好。
因为爹有那么多伯伯叔叔陪着,虽然关系不好,但起码能互相斗斗嘴,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阿奶给我解释云是怎么生成时说:“你爹就是风,你娘就是水,风卷水生,便是你。”
可风散了,水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