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他们现在恶劣的关系是因我形成的吗?我的存在到底是在给人添麻烦还是他们口中的救赎?
他们因为我而起的争执,因为我而受的伤,他们在用另一种自虐的方式在宣泄,宣泄所谓的“爱”,这种病态的爱,这种畸形的爱。
我似乎只能被迫接受,因为武力值的悬差,因为社会地位的悬差。
大多令我束手无策的问题,我会寻求帮助,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我自己无法解决的别人也无法解决,于是我的想法都会变成改变自己。
亦或是——
解决自己。
我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有名为“家人”“朋友”的束缚,我将肆意挥霍我的生命,一切皆随我意。
所以我推开了五条悟,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本着不想让我不适,他困住我的动作算得上温柔,原本多次在脑海预想的跳楼竟然会在这一次成真。
重力带来的坠落,被风吹起的长发,以及舍弃一切的我。
咒灵,夏油杰,五条悟,是人的,非人的,都在向我伸出手试图阻止我的死亡。
一个粉色形如魔鬼鲨的咒灵在半空中接住了我,我就像躺在一张会飞的魔毯上一样,脸上带着浅笑仿佛刚刚只是有安全保障的“蹦极”而不是带着死亡威胁的“跳楼”。
夏油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而紧绷的面部肌肉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般,仿佛下一秒掐死我。
他轻柔地整理着我凌乱的发丝,手指在我的脸上触碰着,间隔很短就像是一阵风,忽然猛地握紧了拳,声音夹杂着孤寂和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宁愿去死也不想见到我?”
我盯着他的那双犹如紫罗兰的眼睛,忽然笑了:“如果我真的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那你们应该根本不了解我。”
“自身的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最便捷最简单的方法。”
他愣住了,虽然我看不见五条悟的表情,但是肯定差别不大。
我像是发泄一般的说着:“所谓的‘爱’只是人世间留下我的人质,生活对我来说大多数是一种胁迫。”
“对别人的贡献是我接受别人的正面情感的等价交换,现在的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为了不让家人伤心,所以我活到了现在,不要再给我加更多的负重了,我真的不正常,过多来源不详的好感只会让我更加想逃跑。”
死亡,就是最容易彻底逃跑的方法。
我看着夏油杰变幻的脸色,就像一个忽然宣判的罪犯,身上浓厚的血腥味让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梦中得知的场景。
穿着袈裟,狼狈地靠着墙壁,在夕阳地照射下投出悲寂的身影,身旁站着曾经的挚友,独自一人死去的夏油杰。
眼泪忽然浸满我的眼眶,模糊了他的身影。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像他这样的大英雄,应该在众人簇拥下死去,给他灿烂而又盛大生命画下圆满的结局,所有人都为他的离开悲伤不已,所有人都歌颂着他的品行,所有人都铭记他的存在。
回应我的是他颤抖的拥抱。
每一句话都带着卑微的祈求,像是求救般快速说着。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太残忍了——”
“求求你,活下来。”
“如果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
他重复说着,精神脆弱的仿佛下一秒整个人都会被阳光驱散,我一下又一下地从他的头顶扶到脖颈,像安抚一只遍体鳞伤的野犬,他试图把自己的生杀大权全都交给我,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试图让我怜悯他、留下他。
我就像是一个哑巴,说不出任何类似欺骗的保障,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安抚试图让他自行愈合,重新变回原本占据一方的猛兽。
夏油杰从为了保护所有弱者的救世主变成了自行捏碎尊严的恶犬,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大概吧。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