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贴身打探半年，也没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倒是差点被他转送楚王。”
赢则眉头一跳，极力想分辨这狡猾的间者的话有几分是真。一瞬间，他脑子里充斥了与骊姜从初识到今早的全部的细节。他一边克制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却止不住地害怕起来。
“你说的美人，又是怎么回事？”赢则声音里带了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犹疑。
长孙汤却又笑起来：“秦王和你的傻弟弟自然是不同的。”
赢则的心提了起来。他觉得长孙汤的每条皱纹里都写满了得意。
“王上最好还是放下戒心，信任枕边人。否则整日担惊受怕，那该多不好受啊？”长孙汤盯着赢则，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
出了地牢，赢则感觉外面正午的太阳是刺眼，不由得抬手去挡。
骊姜的一颦一笑止不住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难道这一切全都是圈套吗？难道她说的话都是敷衍自己吗？她看自己一步一步陷进她用甜言软语织好的大网里，会觉得自己可笑吗？
赢则又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想长孙汤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和语气。他既不想去相信那个最坏的答案，也没有勇气就此置之不理。
赢则不断地思索着，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方寸之间踱步。
就在赢章感觉自己要被面前的秦王绕晕过去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
“章弟，你我一母同胞，本王平日最是信任于你。这件事你本来难逃罪责。但是寡人不想怪罪于你。”他伸手死死抓住赢章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你一定要保密，知道吗？尤其是母后那边，千万不能说，听到没有？”
赢章原本又惊又惧，担心自己因为贪利而犯了大错，不知道会受到何种责罚。听赢则这样说，他感觉自己如同溺水之人被救，连忙口称诺诺：“王兄放心，章绝不会说给别人。章愚钝，再不会犯。”
赢则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等赢章走了，他颓然地跌坐在榻上。
又过了一会儿，宦官来报，说卫常在外面，有急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