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起来,反而让林湘湘愣住:“和亲?”
皇帝似乎也意有所指,看了林湘湘一眼,微笑:“是啊,和亲,怎么,这在前朝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你做什么如此惊讶?”
便是林湘湘几番提醒自己要小心回话,这时候也忍不住反驳:“可先帝爷在世的时候,明令禁止,不许我朝女子和亲……”
林湘湘话一出口便已后悔,等看见皇帝眼里一寸寸凝结的寒意之后,更是自知失言,但身侧是哭个不停的幼年玩伴,林湘湘不得已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今在陛下的治理治下,我朝海晏河清,周边各国也是秋毫无犯,大家相安无事,又何须让公主去和亲呢?”
林湘湘的话让皇帝似笑非笑挑眉:“我朝局势,你一个边陲之城的小女子,竟然比朕这个皇帝还清楚,不愧是先帝教出来的。”
他的目光淡淡移向了公主:“红莲,你也是先帝养大的,是该和林七学学。”
红莲已经被太后的重病和自己渺茫的将来逼得六神无主,根本就说不了什么话,倒是林湘湘脸色一白,忙跪下认错:“陛下恕罪,草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皇帝看着跪得毫不犹豫的林湘湘,眼里的冷意才稍稍散去了些许,他抬手把林湘湘扶起来,还虚情假意道:“你当年也是父皇养大的,见了父皇都不必这么行礼,若是父皇见了你在朕面前的样子,恐怕是要心疼了。”
皇帝越说月壤林湘湘心里警铃大作,只是不得已还要在皇帝手里讨生活,林湘湘只得说些好听话来哄他,好容易把皇帝哄得眉开眼笑之后,又听皇帝问齐绵绵:“这位就是民间来的神医对吧?按照神医的说法,母后的病如何了?”
皇帝发问,齐绵绵心中一凛,斟酌着开口:“太后娘娘的病,已经伤及内腑,若是不好好医治,恐怕也就是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这就是说太后的寿数已经到了尽头!
便是皇帝都是一愣:“所言当真?”
齐绵绵还没说话,公主就在一旁痛哭出声,抱着太后不肯撒手:“母后,母后,你打赢过我的,不会抛下我,母后!”
皇帝被哭得头疼,他的眼神看着太后那病恹恹的样子,居然也多了一丝复杂神色,可敏感如林湘湘,还是能够察觉到皇帝身上那淡淡的厌恶之情。
皇帝,居然是厌恶亲生母亲的吗?
这个认知让林湘湘更加小心地低下头去,不愿意让皇帝看清楚她的表情,而皇帝只在短暂的失神过后,便问:“既然你看得出来,那么,也一定有医治太后的办法了?你也看到了,朕这个妹妹,若是没了母后,恐怕也要没了。父皇才仙逝不久,若是母后和妹妹也一并去了,恐怕外面对朕不知道要有什么猜测。”
皇帝说着这样的话,唇角勾起冷漠笑容,似乎处在流言中心的人并不是他,相反,他眼里闪现寒气:“所以,你一定要发挥你全部的本事,懂吗?”
齐绵绵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只敢点头:“是,草民一定尽心竭力,只是这生老病死,有时并非人力 ——”
“你是说,你也治不好太后?”
皇帝蓦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危险地看过来,没有抬头的林湘湘忽而插话:“齐小姐的意思是,她不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只是维持太后娘娘的身体,还是能做得到的,对吧?”
看着给自己使眼色的林湘湘,齐绵绵赶紧跟着点头:“是,是这样的。”
皇帝忽而笑开,先前的威胁似乎一扫而空,带来的压力也都荡然无存,他又仿佛是那个十分温和的帝王:“既然如此,那朕就先谢过神医了。神医之后不妨就住在宫中,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与夏公公说。”
夏公公居然也被调来了太后宫里?
林湘湘一惊,似乎是看出来林湘湘的惊讶,皇帝的眼神笑吟吟转过来,专门点了林湘湘一句:“我知道你以前在父皇那里,就和夏园相熟,如今你既然为太后找来了神医,朕想,不妨让夏园来照看太后和红莲,也算是全了父皇的心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