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这才有心思张罗,马上叫来管家吩咐去购买年货,山珍食材,布置府邸。
镜湖还得回家过年呢。
下人见老爷面色终于好看了,忙不迭地应声出去准备了。
就在这时,门房穿过花厅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爷,宋灵毓宋大人递了拜帖求见!”
“他来干什么?”董钰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宋灵毓是女帝的人,董钰好不容易求得梁素帮忙、有了办法救孙女的性命,又岂会在这个时候去见宋灵毓,惹梁素不快?
他挥挥手,道:“不见,就说我卧病在床,不便见客。”
门房像是早就料到了老爷会这么说,又拿出块玉佩,恭敬地呈给董钰,道:“宋大人说,若是公爷不见他,就请您看看这个。”
董钰接过那玉佩一看,只见玉佩通体暖黄,成色之好极为罕见,而那黄玉竟是精雕细琢成飞龙戏珠的图案。
但凡与龙相关,莫不是皇室专用。
董钰眉心一跳,心道不好。
这宋灵毓竟然和女帝一起来的。
女帝势微,手里并无实权,但毕竟还是大胤名义上的皇帝。称病不见宋灵毓不要紧,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将皇帝拒之门外。况且人家把信物送过来,明摆着就是告诉你皇帝来了,他连装聋作哑都没办法。
思及此处,他长叹一声,着人去摆香案迎接圣驾。
这是实属是无奈之举,若是传到梁素耳朵里,再好生解释一番赔罪吧。
董府大门中开,轿子在前院落下。
芊芊下轿之后,见前院摆了香案,董府家眷全部跪地迎驾,缺唯独不见董钰。
董钰的大儿子董岩行了大礼,垂首道:“启禀陛下,家父卧病在床,不能迎驾,心下惶恐,特命微臣代为请罪。”
来之前宋灵毓给芊芊讲过,董钰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四十多岁,在国子监任职,领的是个闲职,二儿子不在京中任职,三儿子英年早逝,两个女儿也都嫁到南方去了,是故公府虽大,但常年也只有大儿子一家和董钰作伴。
芊芊早就派鲁琼飞盯着董府的动静,知道他昨天还去拜访了梁素,现在根本没病,但她也不说破,只是和宋灵毓对视一眼,装作关心地对董岩说道:“董阁老久病不愈,朕甚是忧心,今天特地来看看。”
董岩知道今日如何也阻挡不了女帝见父亲,磕头道:“臣替父叩谢圣恩。”
芊芊也没再说什么场面话,直接让人引路。
下人将房门打开,一股刻意的药味扑鼻而来,芊芊捂住鼻子跨进屋子。
董钰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见芊芊进来,挣扎着要下床行礼。
明知他是演的,芊芊也没戳破,伸手制止他,道:“董阁老不必多礼,身体要紧。”
“谢...谢陛下。”
下人恭敬地为芊芊搬来黄花梨锦绣云纹座椅,董岩将父亲扶起靠在床上,又在后面塞了个引枕垫着。
宋灵毓向董钰行了个晚辈礼,道:“董阁老卧病多年,晚辈才来探望,实属无礼。”
董钰无力地摇摇手:“宋大人现在位列三公,又是阁臣,和我乃是平级,不能再这样行礼了。”
“你政务繁忙,能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一眼,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董钰道:“江山社稷,还是要你们年轻人扛起来啊。”
芊芊冷眼看着董钰与他二人虚与委蛇,心道不亏是历经三朝的老狐狸,场面话说得真好。
客套一番后,芊芊也懒得再绕圈子,直接入了正题:“董阁老病得这么重,可是因为孙女的事儿急的?”
董钰心下一怔,不动神色答道:“哎,臣那孙女真是让人愁心呐!”
他心中知道女帝此事来访必然与镜湖一案有关,但并不知女帝是什么态度,一时有些不安。
但转念一想,此事梁素已经应下,脱罪的证人和供词已准备周全,女帝态度是何又能怎样,于是心下稍安,只是模棱两可地感叹一番。
谁知女帝下一句,却让他一惊:“这案子朕知道,就案宗所供,董小姐实属冤屈。”
如果看了案宗,就该知道,镜湖一点也不冤,可以说她可怜,但不可以说她冤,因为按照大胤律法,她就该判处极刑。
如果说她冤,就是质疑律法,是藐视天威。
其实董钰心中也觉着孙女冤屈,但因为这一层,他从不曾说出口。
但女帝,竟然一开口就是替镜湖喊冤。
董钰心中激荡,不知道女帝是何用意,紧接着,他听见女帝又道:“董阁老,朕有办法救你的孙女。”
她有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
女帝今天的言辞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远离朝野两年之久,一方面也是对女帝失望透顶,认定她不堪辅佐,必定亡国。
这半年来,他也知道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