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房门打开,走出来的女子高挑纤瘦,亭亭玉立。虽然一副农家打扮,脂粉未施,倒更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丽。

特别是一双略向上飞起的丹凤眼,清澈透亮,神采非凡。

“娘。”她亲昵地喊。

养母张秀兰拉着她的手下楼,养父陈阿福早坐在桌边等着。

“红玉,你十八岁了。女儿家韶华短暂,耽误不得。”张秀兰斟酌着开口,“我和你爹虽不济事,也想为你定门好亲事。不知你自己有何主意?”

萧红玉只惊讶了一瞬,便坚定道:“爹,娘,女儿不想嫁。”

张秀兰起身将堂前的门掩上,又瞧了楼上一眼,轻声说:“红玉,爹娘明白,这村野之中,没有你中意的俊才。前几天邻村私塾的赵先生来为他儿子说亲,我与你爹寻思着,好赖是个读书人家。”

陈阿福叹息一声,道:“红玉,我昨日特去相看了,赵先生的儿子样貌虽不出众,行事却有几分读书人的分寸。你若有意,我再去细细打听。”

他这声叹息,萧红玉岂能不明白。

自打来到陈家,养父母对她极为疼爱。虽然全家只靠两亩薄田和陈阿福的些许医术勉强过活,却从不曾亏待她,甚至比对待亲女儿还要尽心。这件事估计也为难了许久,既怕拖着耽误她的青春,又囿于山野选不出合适的人来,总觉还是委屈了她。

萧红玉面色郑重,双膝跪下,给陈阿福夫妇重重磕了个头。

慌得张秀兰赶紧抢到身前,扶起她来:“这是何为?”

“爹,娘,承蒙二老教养,女儿才能长大成人。爹娘的意思,女儿理当无不遵从。”萧红玉顿了顿,坚定地说,“只是红玉身负家族奇冤,实在无法安心嫁作人妇,相夫教子苟活一世。”

陈阿福与张秀兰面面相觑。

陈阿福试探道:“红玉的打算是?”

“出山赶考,科举入仕。”萧红玉答得利落。

陈阿福“砰”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茶水飞溅:“胡闹!”

他紧拧眉头,炭黑的面孔十分愠怒:“你一个女儿家,如何科举!”

萧红玉从未见过陈阿福生气的样子,一时间心中愧疚,但还是立刻答道:“女扮男装。”

“你……”陈阿福一时气结,面皮胀得黑红。

他起身,佝偻着背来回踱了几步,复又坐下,斩钉截铁:“不行!我不同意!”

萧红玉红了眼眶:“十二年来,女儿从未有一夜安寝!”

张秀兰见父女俩剑拔弩张,赶忙放柔声音打圆场:“红玉,你的心思,爹娘都明白。只是,女扮男装科举是欺君之罪,如何走得通?当年你大难不死,已是你爹娘筹谋远虑又加万分侥幸,如今怎能轻举妄动?”

萧红玉被张秀兰轻按在桌前坐下。

是啊。十二年来她无数次回忆复盘,才知道自己的逃脱到底有多侥幸。

兴和五年,孝慈皇后病故,宣布国丧。她的娘亲阿勤却腹大如箩,临盆在即。

出身世家的嫡母季云青一向谨慎守礼,深恐国丧期间办喜事影响萧振纲清誉,主张暂缓公布。是以分娩之时,只用了府中做过稳婆的老仆,未向外界透露半分。

阿勤本是陪嫁丫鬟,与季云青感情极好,又多年耳濡目染,并不觉得委屈,主动向萧振纲提出暂缓将她纳妾,免得惹人非议。

国丧期过后,萧振纲将阿勤擢为妾室。奇怪的是,他却始终不许向外透露萧红玉的存在,更严禁萧红玉迈出内院半步。平日里对女儿有求必应的他,唯独这件事毫无商量。

年幼的萧红玉常为此委屈,不明白为何不拘小节的父亲,偏要用这么严苛的礼法来规束她。多年后才领悟,或许那时的父亲就已嗅到山雨欲来的气息,未雨绸缪地为她留出了一条后路。

如果不是出生恰逢国丧,又或嫡母不那么谨慎守礼,又或父亲没那么高瞻远瞩,不管哪一个关节出点问题,在萧家满门皆被造册待诛的情况下,她都绝无可能逃出生天。

甚至,就连她的庶女身份都帮了大忙。如果怀孕时的娘亲已是妾室,又或怀孕的人是嫡母,那她的存在也早被外人获知,绝无遮掩可能。

萧红玉强忍喉头哽咽,道:“每思及此,女儿总觉得,上天既给我一条生路,则我必有我的使命!”

张秀兰潸然泪下,爱怜地抚摸着萧红玉一双纤纤素手:“可你毕竟是个女儿家,纵有此心,却无此力。你若不中意赵家儿子,就再等等,找个合意的人家,好好活着,生儿育女,才不负了你爹娘的一番苦心。”

“说得正是。”陈阿福也平静了一些,好言相劝,“还有一点。科举非一日之功,乡试会试殿试,一步步走去,再顺利也需磨去不少年岁。你若是个男儿,先成家再立业,皓首穷经我也不拦你。可你女扮男装,到时不论成与不成,都已误了终身,将来如何过活?”

萧红玉却道:“科举磋磨岁月,

最新小说: 宠妻成瘾:陆先生,求放过 通房娇婢 重生之愿君生羽翼 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 总裁老公太凶猛 炽炎焚天 穿成乡野弃妇,空间在手怕个啥? 婚内有诡:薄先生,你失宠了 我是重生系统之改造女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