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学骑马!
北境虽也有山,却算不上连绵成势。从扎在山后的营地出来,可以直接从山谷间的道路走,也可以稍多走一些,绕过山,从平原般开阔的地带行军。
两位将军选择的是,早早出发,绕过山从开阔地带走,提升行军速度。
因为,据军情消息,很可能就在这两天,北枭会朝宣军军营进发!
一旦被北枭逼进到宣军军营附近,宣军势必处于被动地位,万一失利,还会被北枭重新夺回之前的势力范围,对宣军来说,可谓功败垂成。
因此,宣军此次要打的,很可能是一场大型的硬核遭遇战!
军容整肃。除了马蹄声和脚步声,无人私语,更无人懈怠。每个人都边行军,边把手牢牢地按在兵器上,随时准备开战。
行至三十里开外,远远传来另一支军队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果然北枭也正朝这边进发!
所有人顿时精神奋发,严阵以待。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对方也有备而来,必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恶战!
天已经大亮了。
宣军所行之处,平坦开阔,间有丘陵。丘陵之上,绿树成荫。
陆廷山当即转头向赵赓说:“将军,请上高处指挥!我率军冲锋!”
赵赓拨马上前,三名亲兵立刻跟上。萧红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骑马跟在陆廷山身边的季小武却在此时回头,远远冲萧红玉使了个眼色,示意萧红玉赶快跟上赵赓。
萧红玉这才赶紧从队列走出,跑着跟上去。
赵赓和亲兵往前又骑了一段,找了个合适的地方上高地。等萧红玉呼哧呼哧赶到的时候,他们早已找到一片视野好的地方。
赵赓下马独立于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山下仍在行进的军队,神情肃穆。
萧红玉不敢吱声,默默地与三位亲兵站在一起。空气中是凝重而紧张的气氛。
一会儿工夫,北枭的大军已经行到。对方的主将是条满脸大胡子的粗犷大汉,长相与大宣人甚是不同。他也早早听见了宣军的动静,是以神色并无惊讶。
两军对阵,气势森然。
不像史书里那样先礼后兵,也没有演义小说里的双方将领捉对厮杀,萧红玉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陆廷山大喊一声:
“大宣的好儿郎们,跟我冲!”
他双腿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紧接着,宣军便山呼海啸地冲锋上去,英勇厮杀起来。
两军的骑兵最先交汇在一起,刀枪叮当不绝于耳,时有落马惨叫之声。
然后是步兵们短兵相接,手起刀落处,血溅三尺。
惨叫声越来越频繁,空气中血味弥漫。
萧红玉早已肝胆俱寒。
她哪里见过这样血腥又冲击的场面。看过再多史书,想象过再多次战争,也没有眼前场景的万分之一震撼。她的心脏被紧紧揪着,几乎忘记了跳动。
厮杀着的那些人,不论是宣军还是北枭军,此刻似乎都已不是活生生的人,伴随着一道道飙射的鲜血,麻木地重复着交汇,分开,再交汇,再分开。
萧红玉感觉这些鲜血似乎飙到了她的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使她的视野里一片惨红。
唯有一个身影格外清晰。
那人策马奔腾,挥舞着长刀,身姿矫健,一往无前。一袭银色的盔甲,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仿佛图腾一般,他的身影似有一种强大的魔力,宣军的战士们紧紧跟在他身后,无惧生死,奋勇向前。
萧红玉无暇思考,她的眼睛也被那图腾般的身影吸引,紧紧跟随,胸中有一种恐惧之后生出的巨大勇气。她胸怀激荡,情绪交织,却难以名状。
赵赓和另三位亲兵却早已司空见惯,波澜不惊。
赵赓语带欣慰:“这仗打得不错。估计北枭人最多再撑一刻钟就要撤退了。”
一位亲兵说:“陆副将军先发制人,又如此骁勇,北枭的士气还没提起来就被打压下去了。这仗必赢了。”
果然,约莫一刻钟后,北枭士气大乱。前面的兵死伤无数,后面的兵心惊胆寒,有的甚至拔腿就跑。
“撤!”北枭的大胡子将领见情势不妙,一声令下,拨马便退。
北枭兵边杀边退,陆廷山领着兵马边打边追。
眼看陆廷山快要出了视线,赵赓一声高喊:“廷山,穷寇莫追!”
陆廷山放缓速度,又杀了几个撤退的北枭兵,这才调转马头,雄姿英发地驰骋而回。
紧接着就是清点战场,收缴兵器,搬运伤员。
萧红玉跟着赵赓下山。
血味越发稠厚,令人作呕。
缺手断脚的伤兵被一个个抬回来,伤处触目惊心。还有脸上被砍了一刀的,血呼啦啦流个不住,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