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剪彩，他不来也没关系。”
羽澜绞着手指，虚虚坐在椅子边上，薄红嘴唇抿了一半，舌尖微扫唇角。
电话打了三遍，都没接通，大抵是真的在忙。
“那怎么行，没有他，你公司能这么快成立嘛。我觉得不光剪彩得请人家，等你赚了第一桶金，买礼物正式道谢都很有必要。”
“嗯。”
这点羽澜认同，确实该谢谢尚奕辰。
“所以，换衣服。”唐棠猛的起身，随意拍拍身上灰尘，甩了甩手，看向羽澜：“去尚云。”
“可是…”羽澜犹豫。
她这点资产和尚家企业相比，实在看不过眼，尚奕辰没必要特意抽出时间，来应付她们。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只是请他来参加剪彩仪式，他要实在忙，来不了，你这话也算带到了，比较合乎礼节嘛。还是说…”
唐棠促狭笑着推她，“是某人心动了，故意躲着人家？或者，怕说了他不来，让你觉得自己一片真心错付？”
“我没有。”羽澜偏身躲开她，长睫垂下的时候，挡住眼睛流露出的大半心绪。
“那总得有个理由吧，赵谨你都请了。”
羽澜俯身收拾脚下手提袋，阳光在她眼睑留下一圈光影，随着她睫毛眨动时跳跃。
今天降温了，她穿了件厚实的长款大衣，这会被阳光直直照耀，有些燥热。
半晌，她默默出口：“不然不请他了。”
唐棠小步挪过来，蹲在她身前，歪过脑袋看着她笑，“行啊，你跟赵先生说去吧。就说因为你害羞，不想请尚奕辰，为了公平起见 ，让他也别来了。你是天秤座的，一碗水得端平。”
羽澜抬起眼睫，复杂的盯她一眼。
“承认吧，你就是心动了。”唐棠掰着手指头算，“喜欢他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外面多少人排队想嫁给他呢，你已经有证在手了，比她们…”
“没，只是合作。”羽澜错开眼睛，神色在虚无处徘徊，瞳孔中的迷茫似有若无，好一会，她说：“走吧。”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行事从来只看结果，走一步看百步，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一刻放松。
她想，随心一次吧。
-
尚云大厦在市中心，三环到这里的距离不算近，羽澜就偏着头看了一路的窗外，路途景色却丝毫未曾直达眼底。
连下车，都是经唐棠提醒。
秋风又冷了几分，她拥了拥外套，缓步迈入大厅，略站了站打量四处，直奔前台。
前台没见过她们，礼貌和煦的问：“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羽澜摇头，攒了一路的勇气泄了几分。
“你就说是羽澜，他知道。”唐棠摆摆手。
“这…”前台堆了个抱歉的笑：“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没办法替您二位传达。”
前台看起来年纪不大，刚毕业的样子，说话办事带着一股实习生的青涩。
“你们前台电话不能直接打到总裁办公室秘书部？”
“可以，但是需要您有预约。”
唐棠：“哎，小姑娘怎么这么古板，你打电话给秘书部，让秘书部转达，尚奕辰会下来接…”
羽澜怕她说出些有的没的，忙将人拉回来，“算了。”
“不行！”唐棠越挫越勇，试图游说前台：“妹妹几岁了？来公司多少年了，想不想升职加薪了，大腿来了你都不抱。我跟你说，这位可是你们尚总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前台连连后退，嘴上不住的鞠躬道歉，她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事，急的眼尾都红了几分。
领导离开之前特意嘱咐，最近有人盯上他们，前台一定要把好关。
“抱歉，我真的做不了主。”
“那你找个能做主的问问，我们今天一定要进去的。”唐棠无意惹小姑娘哭，语气压低几分，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略显和蔼。
“我们领导今天没在，您要不急的话，明天行吗？”小姑娘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恳求。
“不行啊妹妹，我们明天过来就来不及了。”唐棠摊手。
“可是您没有预约，我没办法。”小姑娘急的脸色发白，既怕自己处理不好得罪了贵人，又怕万一放进去了居心叵测之人。
羽澜打量几眼，那点子勇气荡然无存，缓声说：“不麻烦了。”
“啊？”唐棠回头看她。
羽澜摇摇头，小声和唐棠说：“别为难她，走吧。”
大概是…天意如此。
她公司开张，尚奕辰到不到场，似乎并不重要。
唐棠抿下嘴唇，跟着她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小跑到前台。
“这样吧，我们写个条，麻烦你找人送上去总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