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他们百部妖族对诸天帝姬郑阴萝的感受不深,对她的印象只有娇恶难缠,但自从他们前首妖部赶赴真言仙朝,被都天大阵斩首之后,很是领教了一番这诸天帝姬的阴戾手段!
如今九天神阙又是日日惊变,他们想不知晓这姑奶奶的威名也难!
郑阴萝就是神族里的极致恶种,你在她身上看不到神族半点的悲天悯人!
他们妖部可不是魔族那些犟种,非要跟这神族恶种对着干儿,惹来杀身之祸,在他们看来,该怂就怂,该跪就跪,妖生还漫长着呢!不过最近魔族也可恶,竟然背着他们偷偷钻研起了育儿手札,说什么晚生晚育,优生优育!
怎么,我们妖魔两界说好携手抗衡漫天神佛,你却背着我要跟神族至尊生二胎?
实在岂有此理!
它们要实名举报这些不上进的墙头草盟友!
“果然在这。”周平宜眼芒微微冷沉,“他们在哪?”
怎么倒像是正房来捉奸的?
妖蛾不敢隐瞒,“祂们在昆那夜迦的第一臂上!在最底下!
”
整片欢喜圣天,原是一尊颠倒坠落的昆那夜迦大像,红身十二臂,披挂着彩楼、莲花、念珠、象钩,每一臂都承挽着一座欢海之国。
周平宜急掠而去。
在欢海尽头处,那一尊高神的骨白面具早已摘下,高马尾薄松松地坠在白皙腰肌之后,发梢有些潮润,勾着宿墨的浓光,祂似是被索取过度,微仰着喉颈,洛书九宫的黑金颈带还紧系着,守鹤窄白玉带却脱落到至高天神像的膝边。
阴萝颈后横来一把纸扇,被她伸指挟住。
“……嗯?”
郑夙似乎察觉到动静,然而他的身体还受着子母印的挟持,残留着几分茫然与余韵,行为就变得迟缓起来。
他只对阴萝有最强烈的反应。
阴萝正要抽身离开,被他挽住小臂,重新坐了回去,与他面贴着面,呼吸交缠。郑夙失去了鹿头骨面具之后,那张毫无血色的神颜就暴露在天光之下,唯有唇色还能艳涂一分。
“乖哥哥,我很快的。”
阴萝抱住郑夙的脖颈,吻了吻面颊,又摘了一朵沾染她气息的莲花,放到他的手心把玩。
“哪,等你拨完,我就回来啦。”
旋即,她跃到昆那夜迦的第二臂,与披着周平宜皮囊的容雪诗面对面对峙。
“小鬼。”
容雪诗双眸泛着潋滟,却凛冽难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欢喜圣天!是祭炼情魔之地!而郑夙,那是众生高神,至高天阙,曾经也是呵护、养育你的年长者,你是要把他炼成独属于你的傀儡明妃吗?”
“喔,说这么多,你是来找他一起逃的吧?”阴萝恶意道,“可惜,来晚了,郑夙他呀,逃不出去了,我绑住他的心,他有腿也跑不了多远!”
容雪诗:“……”
这小鬼对他的怨气果真很大。
他捏着纸扇,轻轻揉着眉心,似乎想将那一股郁气抵散,软绵的口吻流出几分哀怨,“我就不能趁你哥神志不清,找你私奔的?”
……噫。
不要脸,背着挚友,还拐他妹!
郑夙交友都交的什么货色?
越骚越好吗?
阴萝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又远离风骚数步,果然如郑夙所说,是个无耻的狐贩子!
容雪诗:“……”
她那是什么孤狼眼神啊?
意识到强攻对她无用,容雪诗放软了身段,“你不要对我怀有敌意,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好歹小时候么,哥哥也算养过你几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罢?你的目光不能总是看着你家兄长呀。”
阴萝:“你是指往我兽奶里加料,在我的屁垫塞苍耳子,还把我倒着腿儿栓马屁股旁,的天大养恩么?”
她能从这俩混蛋哥哥的手里活到现在,都庆幸龙命够硬!
阴萝还奉出杀伤力极大的俩词。
“呵呵,多谢。”
狐狸:“……”
但男狐
狸精又怎么会轻易认输呢?他试图挣扎狡辩,“哥哥那不是,锻炼你的应变能力吗?再说,在登真王朝,作为你的舅舅,你要什么舅舅就给什么,这难道还不能融化你那一颗冷硬心肠?”
阴萝打断了他,“容雪诗,你少装,你当时来登真,是想弄死我的吧?”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魔种救赎副本,那她只需要弄死魔种跟小婢女,又怎么会接二连三卷入宫变、袭击、亡国、佛姬这些复杂事件,甚至进入魔种的七十七世大劫?
这里的每一场变数,只要她走不过去,那就是肉身损毁,气运消亡的下场!
然而这世,她哥郑夙出现了。
郑夙套用了摸鱼小侍卫的身份,站到了明面,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