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不动声色制衡了容雪诗的手段,才让他的圈套显得不那么明目张胆。
毕竟容雪诗拿着的身份,是万人之上的国舅,比起她这个不得帝心与遗诏的元嫡王姬来,更有实权跟份量,何况又有一群愚蠢的神女不分敌我,从旁协助婢女救赎魔种,这两面夹击,前世可不得把她给活生生玩死啦?
那时倒霉萝萝的心路历程都可以写成一本百万自传——
《论诸天都是猪队友是什么狗屁极致体验》
萝萝爆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里的每一头公的!雄的!都是脏心的!!!
好在她如今也是今非昔比,纵然面对罪魁祸首,也保持了皮笑肉不笑的高城府姿态,“魔种那一场七七劫,是为我准备的吧?要不是郑夙贴身跟随我,你始终找不到时机下手,我现在早做了你狐狸腰上的一张紫鳞小蛇皮了吧?”
男狐狸精眼尾一挑,原本并不算多妩媚的面孔,无端就氤氲了几分艳丽。
他紧紧捏着纸扇,仿佛受惊不小。
“你说什么呢?这可太吓狐了,我对妹妹的真心可是天地可鉴——”
“你是妖主,魁首,也是佛宫里最年轻的佛皇,诸世最称赞的神秀浮图,你刚从笼中脱离,就被神主郑夙预言是我的情劫,要为我守身禁欲。”阴萝抬起手腕,皮肉之下,猩红小蛇在蛰伏,窥伺,“你能服气?”
为苍生而献身,也只能糊弄一些头脑发热的莽夫。
似这些千年万年道行的妖孽,向来是不管什么血海滔天,他们反而会嫌血色不够浓郁,影响他们活着的兴致。
“哎呀。怎么办呢,郑却祸。”
容雪诗轻叹,“我还没救你出来,就要被你妹翻得亵裤都不剩了,看来我的情劫与旁人不同,容易早泄。”
“……”
阴萝忍无可忍,“既然明白,还不快滚?!”
这厮非但不滚,还揽出了一张香喷喷的白狸毛,他姿态慵懒又松弛躺下来,“郑却祸害我这般惨,风评在妹妹界都变差了,他拿什么来赔我?我得看他多哭几回,才能纾我心头之恨。”
他扬扬下颌,从黑缎花绣高领里探出一段脖颈,窄长而细腻的釉面,美得惊心动魄,“哪,做给我看呀,妹妹
。”
?
??
阴萝眉眼霎时密布阴戾,“——我看你这臭狐狸是想剥皮滚肉了!”
她扬起掌根,吞吐一轮大荒日月,朝着他冲杀而去,只是顷刻,他黑纸扇展出一卷溯漠山水画,将她的日月吞噬进去,阴萝置身其中,粗粒砂砾刮过她的面颊。
“咚铃——”
流沙漫天,驼铃声从不远处响起,那高大神骏的骆驼涉过沙海,正驮着两位高帽轻纱、姿态妙曼的仕女。
擦身而过之际,若隐若现的一缕清淡气息,阴萝猛地攥住那一抹轻纱不放。
最前的仕女扬臂回头,娇滴滴呵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还不快放开我的好姐姐!”
阴萝冷笑,“难为你们一个神主,一个妖主,为了摆脱我这条小淫龙,还戴了纱帽,穿了女裙。郑夙,今晚我们可以玩新花样啊。”
蓝绸仕女:“我就说这是馊主意,这活爹鼻子比狗妖还灵,这下好了,还新花样,你这不是把我推火坑吗?”
红绸仕女:“……郑却祸,有没有可能,是你身上有味儿的问题?”
容雪诗透出一抹嫌弃,“你多久是没洗了?”
郑夙淡然,“不知道,刚进那破地方被这爹做惨了,还晕了,你来我刚醒呢,要不你问问你的小情劫,她给我洗过没?”
但这祖宗也是被伺候惯了,他想应当是没有的,所以此问题等于没有。
万年老狐狸容雪诗:“……”
这发言怎么比他还一股纯正的男狐狸精味儿?
我可真贱啊,被这对高神兄妹来回地开搞!
容雪诗幽幽道,“鹿神,我看你是命中带妹血劫,你也别逃了,指不定她玩腻了主动松手了。”
鹿神:“玩腻?倒不如说留下来给她采阳补阴?”
狐狸:“嗯?还有这种好事?”
鹿神:“嗯?你很想解体?”
龙君:“我说,你们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哥哥们齐声一致:“怎么会呢?!”
“那就——滚下来!!!”
阴萝抓起那一片薄纱,将它狠扯下来,郑夙的纱帽跌进热沙里,勾腰稳住之际,扬起一把水光油滑、如同丝缎清丽的高马尾,丝丝水汽弥漫,坠开朦胧的清冷感。
容雪诗:?
你还洗了个头???
饶是容雪诗城府深沉,喜笑天成,此时也被狠狠气笑了,“郑却祸,你不好好洗你身子,你倒是把你的每一根发丝都洗得不染纤尘,有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