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挽卿他们还没有回来前左赋他们已经被红莲拉着灌了几巡酒了,当然是花喻阡的吩咐,红莲有心要套左赋的话,所以手中的杯子就没空过。
红莲套话话术虽自然不明显,但总会被左赋挡了回来。
吴延海倒是跟乔卑武栖聊得火热,无非就是想打听林挽卿的事,只是也没有打听出什么,因为乔卑所说的只是林挽卿在生意上的事。
待林挽卿回来大家都已微醉了,连她的两个丫头都没有幸免,徐北柠吩咐上了些醒酒甜汤后与林挽卿挨着坐了。
新鲜节目引得满堂喝彩,不少看客买了楼里特色绢花往台子上扔,跳舞的外域胡女后仰弯着纤细蛮腰接住不少绢花。
徐北柠剥了一个蜜橘,把挑走细白络的橘瓣递给林挽卿小声与她说话。
“史家的事清了,九族皆斩,约莫在秋后处决。”
林挽卿接过橘瓣,等橘瓣进了肚子才接话道:“在柒爷这听的,那只能是第一手消息了,能多问两句么?”
“监斩的主官是苏家的人,案签未下,但也没有什么可改了。”
徐北柠不用她问出口便知她要问什么。
林挽卿点头,这与她猜的分毫不差。
“怎么想着让楚家与苏家搭上线了,不想算账了?”徐北柠推了一只倒满果酒的玉杯到林挽卿手边。
“递枕头与递刀都有一个“递”字,只是接的人不同罢了,但用的可是同一个力,柒爷一定明白罢。”林挽卿微微一笑,纤细玉白的手指推了推玉杯,与徐北柠的杯子碰到一起。
七大家也许还不知,新帝有心瓦解旧族建新制,自然不会坐视苏家独大,但有攀附者必会被除掉或不能让其成势。
“你虽借力打力,但见效很慢就是了,可变之数也多。”徐北柠端起被碰的酒杯把杯中酒饮尽。
林挽卿也不落后喝尽酒,史家的事会给其他家警示,可能会让他们把一股绳扭紧也不一定,但终究会被瓦解不是么。
“没有什么是永存的。”她呢喃出声,等反应过来,她已经与徐北柠饮好些酒了,不得不说与徐北柠说话很好下酒。
雅间的门大敞着,也有不少人想来给徐北柠敬酒,门口还没有摸到就被拦住了。
约莫过三场舞后当场就拍卖起主舞的一个美艳绝伦的胡女初次陪客,没想到林挽卿跟着起价最后竞争到手。
花沁领着人到雅间时脸上笑得勉强,她又不敢把人安排坐到林挽卿身边,把人扔到红莲身边就一溜烟跑了。
那胡女倒很上道,知道是林挽卿拍下的她,主动跪坐到林挽卿身边给林挽卿倒酒喂酒,只是还没有喂到嘴边就被一把折扇压了下去,林挽卿也往后偏躲。
胡女身量挺高,即使跪坐也能与林挽卿平视,典型的外域面貌,眼中尽是风情,可惜她看之人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胡女就端着酒杯保持着动作。
“柒爷把人留着罢。”林挽卿后倚在椅背,稍稍往徐北柠那边斜了斜身子,嘴角带着看戏的笑意。
徐北柠让红莲把胡女拉到后面给其他人倒酒去了,又斟了两杯酒:“林姑娘倒也不必这样给徐某送钱,多给几个你们楼的面牌可划算得多。”
这倒是实话。
“好说,柒爷再让一步时自然有。”林挽卿笑着,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侵染着浅浅的醉意。
徐北柠停下倒酒的手,收回了林挽卿面前的酒杯,换了酸甜口的果脯过去。
乔卑才从吴延海那里脱身,正巧红莲也没有缠着左赋,他挪到左赋旁与左赋说话,多是说林挽卿与徐北柠离得近云云,犹如羊在狼口晃荡。
左赋倒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在专心着楼下的节目。
乔卑看不过去,准备端着酒准备去打断徐北柠与林挽卿的“亲密谈话”,一晃眼间那两个人就已经不在座位上,空留两把椅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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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倚栏,微风卷着耳边细发,眼瞳里是不远处高空绽开的各色烟花,品质上乘,朵朵成圆。
“那么大手笔,是娶亲之人很爱他娶的人?”林挽卿觉得眼看有些酸随口一问,毕竟远处烟花已放了一刻多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前一刻两人从倾淮楼出来,徐北柠带她上了这高楼,指了城中一大宅说有人娶亲有花看,这一看就那么久了。
“楚家的一门姻亲娶第八房小妾,花了二百两和一点好处在一寒户将其女儿娶了进门。”徐北柠手摇着雅扇,目光不移的看着烟花。
难怪,娶妾是不能白日成席的,一般夜里从侧门抬进门在宅门里吃顿饭了事,像这样大张旗鼓搞些侧目的事彰显娶了很满意的爱妾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徐北柠那句“一点好处”显然有些故事。
“那我们看了这几眼可有十几个两百两了,再来两刻钟这半城的烟花铺子的货怕都空了。”
林挽卿抬手把自己耳边被风吹散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