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靠在一旁的廊柱望着徐北柠,她眼底的笑意未消,不同往日规矩矜持的样子把手抱在胸前。
“一卖一买,好意我收到了,柒爷想要什么?”
这是徐北柠特意送了她可以入手楚家内里的一个切口。
“泠愈馆的药。”
徐北柠也不同她客气,直言道。
“是要泠愈馆与祭语阁合作?”
林挽卿明白徐北柠的意思,泠愈馆不止有治病救人的良药,还有杀人无形毒药,也有道上的人来求过合作,但无一成功的。
“泠愈馆是我师兄的。”这话算是拒绝,泠愈馆虽是在她师兄管理掌事,但要做主还是她。
“我知道了。”徐北柠一收雅扇没有继续话题,两人相继下了高楼了,回了倾淮楼,一众人再说了两句话就散了。
过后几日,吴延海又下帖约了林挽卿,但无一都被拒了,无奈他只能把帖子下到林佑宗手上。
林佑宗自然是吃了一惊,但也没有多言什么,回了贴定了拜访时间,再通知了吴姨娘。
吴姨娘得知自己哥哥进了京还往府里递了帖子,一时又是高兴又是惆怅的的,夜里也睡不着盼着日子。
林挽卿早料到了这一步,每日懒在自己院子里看书逗猫,不同于林蔚姌每日都被严氏带出门到各世家中交际。
到了那一日,林挽卿被领到主厅看到吴延海时神情没有多大波澜,规矩行完礼后安静侯在一侧。
倒是吴延海见到林挽卿那一刻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事,虽心里惊涛骇浪,但面上仍是滴水不漏。
林佑宗与吴延海客气寒暄了几句后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留着林廷轩招待吴延海。
吴姨娘见了自家兄长先前已经哭过一场了,一直拉着林怀栎与吴延海说话,当吴延海主动问起林挽卿时吴姨娘面色有一丝不虞,但也拉过林挽卿与吴延海说话了。
至晚,吴延海也没有留在林府用饭,临走前也未单独与林挽卿讲得上话,只能按下疑问另做打算的离了林府。
又过了好几日,秋试开考却因桩徇私舞弊的案子推后了几日,城里各家试生也活动了起来,茶楼酒肆皆是满座,到处可见儒生三五人结群高谈论阔,不过谈论的中心都是一件事。
秋试一楚姓监官收受贿赂透露考题,不知什么环节出了错被几个考生知晓闹到了秋试的贡院。
林廷轩最近在礼部也挂上了一闲职,虽是挂名却也得了些清闲的差事干着,因没人堵着林挽卿也得了些自由,早晚出府去在自己的地盘上转转,再凑凑其他热闹。
一不起眼的茶社中也聚了些近郊寒门试生,其中一蓝袍试生神情愤恨道:“要我说该重酷吏,不存贪官,如此不公的事实在糟蹋勤学人的心!”
又人接话道:“李兄这话对也不对,贪官固然可恨,然送钱让贪者有可贪更可恨,连襟一片的各家挡了帝眼者也谓可恨!”
话起附和声一片。
林挽卿挑眉看向坐自己一旁的徐北柠,徐北柠亦挑眉回敬。
“你倒做得漂亮,用引子点了这一串炮仗。”
林挽卿漫不经心玩着一粗茶碗笑着接了话,“那也得多谢柒爷递的火不是么?”
“不过一买一卖,我不早就上了林老板的船了嘛。”
“可不敢,是得柒爷看顾我这小破舟。”
两人一来一往,在茶社坐了近两个时辰,粗陋的茶盏也喝了几碗,看够了热闹带着自己的人各自告辞,本来也是约对方来看已经点燃的炮仗的。
虽然这次的事楚家担了名头脱了浅浅一层皮但伤及不楚家的根本,顶多废了一门姻亲,费些财力,少了些行方便门路罢了。
秋闱一过到了放榜日,都城桂榜上张君阅果然在榜首,林桉冶也中了举,林挽卿让乔卑在醉呤楼摆了三日席宴,请了与他们在都城相近的人,算是给他二人做了些人情。
吴延海也择了日子准备回途,在之前见了自家小妹一面,对于自家小妹身边总只带着林怀栎也只是皱眉并未多说什么,尽管他已经与林挽卿喝了好几次茶,但对方对林家的事也未提及什么,他虽作为长辈,但也不会一直追问,倒是左赋偶尔与他说了两句,他也能明白过来林挽卿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