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到的马车旁立了两个人,是林桉冶和他小厮。
林挽卿才一下马车来,还与林佑赫说话的林桉冶就礼貌停了话头行了礼便又这边迎了过来与林挽卿打招呼,“五姑姑。”
上次与林桉冶见面时并未多说两句话,只觉得这庶支的大侄儿越发的顺服自己了。
说不上好不好,林挽卿只得浅浅地嘱咐了一句:“已进身官家,自该更稳重些。”也是真心当林桉冶为自己人。
“是,侄儿受教。”林桉冶对林挽卿行了礼,毫不在意林挽卿年岁在他之下,他只知林挽卿能受得这礼。
谢雨晴在一旁笑她,“也不知你怎么修了这样一副稳重谦老的性子,若不知你年纪的还以为这话是一个知天命者年纪才该言的话。”
林挽卿无奈,佯作幽怨地看了谢雨晴一眼,等谢雨晴扶她肩笑完道了歉她才复了原样,她问林桉冶,“我二姐姐呢?”
“二姑姑来前才服了药,路上困倦就在车上睡了,想来现在还没有醒。”林桉冶边说边忙引了林挽卿到先前的马车旁。
“那就让她先歇罢,这时人未齐也不急走的。”林挽卿摆手打发林桉冶去林佑赫他们说话去了。
灵泉亭旁自建了歇脚的瓦顶棚子,几人就在棚荫下闲聊等着其他人。
第三队来的是骑马而来的徐北柠他们。
徐北柠下马后先与辈分最为大的林佑赫见礼打了招呼,后就直接走到林挽卿身边,他温声问道:“用过早饭了么?”眼神柔和溺人。
林挽卿抬眼浅笑看他,回他了道:“用过才出来的。”
即使如此徐北柠还是招呼了一声,季尘便将手里提的糕点盒子递给跟着来的翠屏,之后他再与其他人打过招呼,有礼和周到,他人也并未觉得被怠慢到。
谢雨晴过来撞撞林挽卿的肩,是一脸揶揄的笑,无声的口型重复着徐北柠问的那句“用过早饭了么?”
林挽卿并未因被谢雨晴揶揄就变得羞赧,反接了谢雨晴的目光反馈了一丝得意逗弄于她。
谢雨晴当真被林挽卿的“无耻”一击,她捂了心口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去到林佑赫他们那边去了。
最后一队人是乘的马车。
马车是林挽卿让人备的,里面的人无疑是张君阅,只是没想到是秦砚竟也在马车上,两人到了也下车与已经到了的众人见了礼。
说起来张君阅如今能进得翰林院除开是二甲头名外还有秦砚的力荐,不然以他太过寒门的身份进翰林的机会少于外放到其他地方为官,可见两人关系是当真不错。
谢雨晴是这次主事的人,人到齐后她起身朝众人微微俯礼,“劳诸位百忙中还给面来参加我谢小女子的所邀的春宴,我谢雨晴在此一谢了。”
众人也起身微微回礼,然后不再停留在这处,各自上马上马车开始往目的地而去。
谢家这个山庄买得巧,山庄本是一个老王爷家的,只是他家小子犯事到了新帝面前就罚没了,为了补充国库就法卖了被谢家捡了这个便宜,只是修缮起来要费许多银钱。
然,谢家最不缺的便是钱,山庄又有噱头,不愁后面赚不回本来。
正当他们一行人到山庄脚下时落日还差半轮就要没于大地了。
燕山不算高,山势也较为平坦,谢雨晴说温泉池子和入住的院落建于山顶,山脚也有椅轿可抬人上山。
谢雨晴早让人安排好了一切,分管了丫鬟小厮给来客引路伺候,等一齐在饭厅用了晚饭便分散泡泉解乏去了。
林挽卿与谢雨晴林茜雪三人同住了一个院子,院子中自带了汤泉所以不必费力出去泡泉。
三人虽性格不同但也合拍自然也不拘束,后来林茜雪身子底虚弱泡不得太久就在泉岸坐着陪她们俩说话。
谢雨晴不是一个安分的,扯住安静泡泉的林挽卿就玩起水来,等闹够了停下来便问了这几日来最想问的话,“看样子你真与那个柒爷好上了?”
林挽卿拿过林茜雪递来的帕子擦净脸上的水简单地“嗯”了一声。
谢雨晴与翠屏同款撇嘴,鞠了一捧水泼着玩,她略有不赞同道:“前几日我听说时还不信,如今看你待他与以前不同才信了,你最擅于避得险,怎么在他那还一头撞上去了?”
林茜雪看她们停了下来说话就递了两杯淡饮梅子清酒过去给她二人,她似不解但仍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徐公子人挺好的,他对我五妹妹也是真心的,虽他出身不太好,但以他个人做派来看想来也是清白的。”
谢雨晴止了话头,她知道林茜雪对徐北柠了解不多,只是浅面的东西,而且徐北柠这人贯会做人,行事很有分寸,任谁都会对他好印象。
若非忌惮徐北柠背后所行暗业,谢雨晴也想只单纯的与他交友。
“说起来我还得往他那儿去一趟送一份贺礼。”林挽卿没有管当下的沉默,她从池子里起身,翠屏